杜仲歎口氣,伸手扯住她的衣袖,“進屋去,免得讓人看到笑話你。”

杜仲內心微動,闊步走到門外。

趙嬤嬤苦笑,“先前都是非常時候顧不得禮數全麵,總得好生給大奶奶磕個頭。”

不免又道:“她就是好命,上頭冇有婆婆,又有大哥慣著,進門就當太太……我記取老二媳婦的孃家大嫂,都快四十了,才方纔混上個太太。”

一應傢俱都是黑檀木的,款式卻簡樸並且過期了。

杜仲無聲地笑了。

穿著極其淺顯,可神情卻很凝肅,嘴唇緊抿著,看上去讓人有種莫名的壓迫感與疏離感。

杜仲長長地歎口氣,未及答覆,看到冬雨在門口探頭探腦。

“還覺得她不在家,難不成一向睡到現在?”杜俏大吃一驚,跟趙嬤嬤嘀咕,“這也過分了,大哥早早就起了,她竟也能躺得住……”

不等跪下,易楚已將她扶起來,“又不是頭一次見,趙嬤嬤何必行此大禮。”

易楚纔剛洗漱完,正掂了隻艾窩窩往嘴裡送,瞧見杜仲,眉眼彎成了新月兒,將艾窩窩遞過來,“你要不要嚐嚐?”

說白了,易楚還是不會管家,本身都冇見地,又怎能夠當好家,調/教好丫環?今後大哥襲了爵位,她但是撐不起杜府來,隻怕是連出門寒暄都不會。

趙嬤嬤自不會跟著排喧易楚,低了聲音笑道:“大爺出門這麼久,乍乍返來,夜裡睡得遲也是有的。”

杜俏尚在猶疑,身掉隊來的趙嬤嬤已經先一步上前,當真地打量杜仲一番,眼淚簌簌地流下來,“是仲哥兒,冇錯,跟將軍長得一模一樣。大爺,您但是返來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老奴見過大爺。”

看來,有了寶哥兒以後,杜俏很得林老夫人看重,加上林乾對她珍惜,想必日子過得不錯。

就是說,她在乎的唯他罷了。

可也再冇人對她說,替她出氣。

杜仲明白,冇有孃家支撐的女人非論在婆家還是在內裡應酬,不免會被人低看。杜俏勉強責備這些年必定也盼望著有朝一日能夠揚眉吐氣。

趁著兩人說話的空當,杜俏四下打量了一下屋子。

可他老是寵著她,會鑽進草叢裡捉蛐蛐給她玩兒,會在上街的時候帶回糖人兒送給她,也會在地上翻跟鬥讓她瞧。

臉上脂粉都洗掉,暴露雨後晴空般的臉,特彆那雙感染過淚意的眼,濕漉漉的。

杜仲眸中暴露絲絲暖意,跟杜俏說有點事,邁開大步往寢室走,邊走邊問:“可吃過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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