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就是天真。”方朝陽單手支著臉頰,嘲笑,“你要報仇也不該找聖上,該找的是顧解慶,若非他不識時務,顧氏那裡會有滅門之禍。”
門外,一名十六七歲的少年垂手立在門外,長髮如墨高高束起,皮膚細白,身量很高,麵貌與崔延庭有七分類似,隻要那雙眼睛微微挑著眼梢,和親孃舅楊勇很像,模糊透著奪目。
“給母親存候。”崔婧文施禮的姿式很標準,柳腰微擺上身筆挺,一雙苗條的腿微微曲著,垂著視線,容色恭敬。
顧若拜彆看崔延庭,他始終笑盈盈的,冇有半點不悅。
“哦。”崔婧語尾音拖的很長,“本來你就是她的女兒啊,可真是報應,長的這麼醜。”
顧若離忍著心頭的火,點頭道:“是,死絕了。”
方朝陽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問道:“甚麼事,說吧。”倒不像對崔婧語那般毫不粉飾的不待見。
崔婧文冇有欣喜,隻鬆鬆的扶著她,對崔延庭行了禮,含笑道:“爹爹有事去忙吧,我來勸勸語兒,她性子雖急,可倒是最懂事的。”
方朝陽冇有說話,腦海中就閃現出那天她去看望,太上皇的麵色,以及世人的神采,另有他們顧若離的照拂以及神態……
“母親。”這時,院外一道清清冷涼的聲音傳出去,“您在內裡嗎。”
顧若離低頭看了眼本身的身上的衣服,不由皺眉,銀紅色滾金邊的革絲褙子,下身是條鵝黃的挑線裙子,她還向來冇有穿過這麼張揚的色彩。
“路上還好,未曾吃甚麼苦。”顧若離一板一眼的回著話。
有個穿綠衣,身材較小的婢女無聲無息的走疇昔取下來擺在托盤裡拿走。
顧若離上前朝她行了禮,回道:“二姐好。”
“嗬!”方朝陽一副懶得和小孩子辯論的神采,“隨你如何想吧,與我們無關,你隻要老誠懇實彆做蠢事就行。”
“那我來籌辦。”三夫人歡暢起來,“大嫂就不消管了,這幾日好好陪陪嬌嬌。”
崔岩也冇有了方纔的隨便,正色道:“應當是,他現在是祖父的但願,更是楊家的但願,必定是要赴考的。”
崔延庭想起兒時的風景,看著現在哭的梨花帶雨的幺女,微微歎了口氣,輕柔的哄著道:“你母親的嫁奩由你們兄妹三人照看,不是更好。郡主雖性子不算可親,可為人磊落,你如許混鬨,隻會讓大師丟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