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忍俊不由,一把將那魚按住,一掌劈暈。
如果不讓他靠近了該如何辦?
楚曦白日造筏,早晨研讀秘笈。確如人麵螺所言,他根骨奇佳,天賦極高,平凡人需三年五載才氣貫穿的訣竅,短短數旬日,他便已瞭然於胸。這日,他正盤腿打坐,忽覺丹田處聚起一團熱意。
“請師父,抱嗷。”
長大纔會懂?為甚麼呢?
見小鮫爬過來一副又向他求抱抱的模樣,楚曦立即退了一步。
滄淵回過神來,抬眼就與一雙黑眸撞了個正著。
滄淵呼吸一滯,渾身鱗片亦愉悅地輕顫起來,收回細碎的響聲。見他神態敬愛,楚曦一陣手癢,悄悄撫去,隻覺那鱗片似在搶先恐後的向他討寵,撓得掌心酥-癢酥-癢,滄淵舒暢地眯起眼皮,全部扭到了他懷裡來,喉頭呼嚕個不斷:“請師父…師父……”
次日一早,剛推開箱蓋,楚曦便驚呆了。
那聲音似楚曦又不似,陌生又熟諳。
不如把師父困在這裡,讓他隻能和他待在一起……
好歹不是它把人吃了。
莫非是昨夜暴雨漲潮,把箱子和船衝散了?
滄淵猶躊躇豫地把樹枝抓在手裡,照著楚曦的樹模胡亂玩弄幾下,便迫不及待地去戳魚肉,又被楚曦捏住了手腕。
彷彿好久之前,也有一小我賜過他名字。
畢竟,養閨女比養兒子可要費事多了。
他找了些樹枝,在洞中生了火,烤了小鮫抓來的魚吃過,就研讀起了那秘笈來。看了一陣,已有所悟,正看到一句“九流分逝,北朝蒼淵”,心中一動,看向趴在中間水窪裡的身影:“小鮫。”
“明….白。”
不一會兒,他就滿載而歸。楚淵去洞窟四周的溪澗裡尋了些淡水和野果返來,把滄淵捕到的魚放在岩石上烤。他府中人少,偶爾也親身下廚,對烹魚彆有一番心得。這是條鱈魚,楚曦把它包在葉子裡烤得外焦裡嫩,又把野果碾成漿抹上,頓時香味四溢。
“滄淵?滄淵?小鮫!”
楚曦搖點頭,又折下兩根樹枝,手把手地教他如何用。
四周茫茫一片,皆是海水,這還不算甚麼,他們壓根就不在船上,一個孤零零的箱子在海麵上漂,那船連帶昆鵬都無影無蹤了。
恍忽之間,耳畔有另一個聲聲響了起來。
手裡的樹枝“啪嚓”一下,再次英勇捐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