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門重新關上，雲槿才翻過身，看著天花板，眼角漸漸滑下了一滴眼淚，雙手攥緊了被褥。
裂帛之聲甫一響起，楚曦便渾身一顫，未等滄淵觸碰到他的心口，便一把揮開了他的手，摸索著往一邊爬去。
——他不想和他靠近，不管是宿世，還是此世。
楚曦問：“你去哪？”
雲陌拂了拂袖擺上的灰，眼神沉冷地走了出去。
“我……”
他看了一眼靈湫, 卻見他也是一臉迷惑。
雲陌看著他，冇有說話。
他身上燥意也減退了很多，渾身一鬆。
“你想要做甚麼？”
如此嘴對嘴餵了一會，雲槿悠悠醒轉，展開了眼。
“重淵，這是靨魃原身，你鬥不過他，快分開這兒！”
滄淵湊得很近，彷彿在察看該如何接吻，楚曦頭都大了，正要拽著他出去，卻見一縷血自雲陌嘴角流下，才反應過來，他不是在要做甚麼少兒不宜的事，而是在喂血。隻是他閉著雙眼，有些沉浸的神采，讓楚曦不敢多看。
他加快腳步，走到靈湫身側，見他一臉不成置信，額角青筋外露，謹慎翼翼地問：“是老島主……”
楚曦頭皮遍麻，可又要給他渡氣，又要保持結界，底子得空他顧，雙目盯著雲陌那邊，見他冷冷一笑，咬破一手拇指，將鮮血滴落在那捲軸之上，跪下來舉過甚頂，好似祭拜甚麼普通，心中出現一種濃濃的不祥之感。
“還等甚麼，魔尊大人？”
“怨氣如此深重，甚好甚好，本魔喜好！你可想好了麼？一旦決定，可就冇有轉頭路了～”
楚曦本要摟著滄淵退出去，聞聲這句，又忍不住凝住腳步，想聽一聽雲陌如何作答。固然，他已猜到了答案。
這如避蛇蠍的模樣，隻讓滄淵胸口一痛，心下一急，便將人拖回懷中，強行壓住他嘴唇好一番殘虐，不想卻嚐到了一嘴鹹澀的淚水，抬眼瞥見楚曦痛苦不堪地咬著牙關，唇縫間都沁出血來，他不由一怔，再不敢冒昧。
“……”
楚曦拍了拍他的肩：“靈真人，木已成舟。我們竄改不了疇昔產生之事。”
此時，那捲軸之上的紅字都扭動起來，竟化作隻隻紅蝶，囊括著一團黑霧朝楚曦劈麵撲來，他剛想祭出靈犀，不料滄淵擋在他身前，回身一爪抓去，勢如閃電，五指綻出數道冰藍寒芒，那團黑霧紅蝶當下被劈得七零八碎，散了開來，楚曦不由一愕——滄淵彷彿……比他想的要強一點。可甫一瞥見滄淵目露凶光，又心下駭然，忙將他拉到懷中，祭脫手中“靈犀”，在身周畫出一道結界，擋住那魔氣來源，脫口而出地念起了甚麼，但覺肺腑鎮靜，口中透出一股清冷氣流，使那噁心感消下了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