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曦抬手把它的頭扒開了點,動體味纜子,倒是轉動不得,一看公然整條魚尾都在桶裡,把他腿腳捲了幾道,活像根麻花,這景象實在有點難以言喻。

靈湫微仰下頜:“自廢筋脈,還是拜入我門,你二選一。”

“咳咳咳,呸呸……這是甚麼東西?”

滄淵一個顫抖,戳深了些,總算有暗紅色的血流了出來,但血既稠且少,冇流多少眼看又要凝固,他想了想,扶著桶沿撐起魚尾,同時拽住了楚曦的胳膊。這一拽,他才發明這個成年男人竟會這麼輕,他一隻手就能輕而易舉地把他拽起來,抱也是不吃力量。

滄淵盯著他的喉結,眼睛眨也不眨。

“是重蹈覆轍,還是重獲重生,現在斷言,為時髦早。”

鬨了這麼久,他竟然連滄淵是雌是雄都冇分清楚,隻因鮫人那處常日都是覆在鱗片間,若非離得近了,還真辨不出來。因他驚奇之下多看了一會兒,滄淵害臊得把那處捂住了,又把身子埋進了水裡,吐了個泡泡:“師,師父……”

楚曦腹誹,不就是隻鮫人嗎,此人看上去見多識廣的連鮫人也冇見過?他下認識地看向了桌上的玉筆,考慮是否要先發製人,卻見靈湫並無行動,不像是過分震驚,倒似是如臨大敵,進退兩難。

楚曦竟然有點欣喜,卻冇見靈湫麵色烏青,從椅子上站了起來,盯著滄淵,嘴唇抖了半天,才擠出一字:“他……”

聞聲腦中響起這衰老而熟諳的聲音,靈湫幾乎熱淚盈眶。

他用魚尾托起他的背,一哈腰把他抱了起來,放進桶裡。

楚曦:“哎,那邊麵――”

因這反應跟昆鵬當時差未幾,楚曦此次麵無神采,對答如流:“他是我養的魚,不巧長了小我的身子。”

楚曦一陣頭疼,隻想假裝已經睡下,門卻已被翻開,一人不請自進,不是那靈湫是誰?他這幅濕淋淋的狼狽樣大略是把對方驚了,半晌無語,直接坐了下來,端起桌上的杯子喝了一口。

人麵螺吼道:“用力點!你覺得你在給他撓癢癢啊!”

滄淵嗅到了從水裡漸漸溢開的人血香味。

“他執念太深,怨怖太重,怨怖生心魔,心魔生魔欲,何況熬了七百年才化出這滴眼淚,這一世,生來賦性便極惡,如遭到引誘,必會再次化魔。這世上,唉,也隻要北溟能拴住這小魔頭……”

靈湫把那顆斷齒從地上撿起來,看了一眼後立馬拋棄,那張冰山臉也繃不住了,神采就跟吃了屎一樣丟臉:“你在…...做甚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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