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軍馬上將那盒子捧了出去，半晌，又成了返來。盒子無缺無損，隻那鎖已被撬壞，天子探手翻開盒子，一看，內裡有宣紙一摞，另有一信封。
“妾身能不能……能不能見見將軍？”
她跑得急，內心亂得甚麼都顧不上。待得一腳跨過門檻、看到幾步外的天子時，才倏爾認識到這是個封建王朝，禮數多著呢。
紅衣硬生生被嚇住在門口。
她行至廳中一拜，知廳中人多，又實在有力把那一長串問安之語全說出來，乾脆拜而不言，安溫馨靜。
天子麵色陰沉，睇著紅衣一歎，向陳夫人道：“夫人本身問吧。”
頭兩行，是一些客氣話，像是正規些的手劄例行的格局。她持續讀了下去。
紅衣一聲不吭地跪坐著，薄唇翕動好久，也還是說不出話來。
好幾名太醫和醫女在，皆圍在榻邊，皆神采緊繃。
“她既不肯，就按臨川的意義辦。”天子的聲音平平平淡的，尋不到甚麼情感。
並非她想如此，而是實在不知該做甚麼。
紅衣半刻也未敢在長陽多留，入府直奔書房，按他所言的處所找到了那隻盒子，又立即轉成分開。
她卻連腳都不斷一下，丟一句“來日再說”便疾步分開。旁人看看她的焦灼，又見有禁軍同業，就連問都不敢多問了。
“萬一這是拯救的東西呢！”她睇著盒子急道。那盒子上著鎖，冇法曉得內裡是甚麼，她一麵感覺大抵不會是甚麼靈丹靈藥，畢竟這是突發事件，席臨川不成能提早籌辦；一麵又禁不住地想萬一是如何辦？萬一是，也許早到一刻都能救他的命。
有宮女上前，一麵扶起她一麵把她懷中緊抱著的盒子接過。一看上麵的鎖，皺眉問她：“鑰匙呢？”
再說，席臨川……
她隨他同走著，這條通往席臨川的住處的路她是識得的，是以一起都嫌那寺人走得太慢，厥後便乾脆走到了他前麵去，到了那道門前，排闥而入。
“你本身看。”
心下一陣唏噓，天子麵顯悲色，複又將那一遝紙放回盒中，迷惑地將那信封取出拆開，略讀了兩行，眉頭深皺著顯出愕色。
她一愣，一時不明這個“如何”指的是甚麼，昂首看向陳夫人，儘是茫然：“甚麼？”
紅衣怔住，望著陳夫人眉梢眼底哀痛與慍意摻雜的神采，不曉得如何答她這話。
外間門邊，醫女正持著扇子扇火熬藥，紅衣向右拐去，房中的氣象映入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