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衣擱在膝上的手一緊:若鄒怡萱想撤除顧南蕪是因怕顧南蕪與她爭位、想撤除縷詞是因感覺縷詞成心博席臨川的目光,那……
實在是怕鄒怡萱這個能把毒下到席臨川杯子裡的人直接來樂坊下藥。
目前為止獨一的岔子約莫是……這瀉藥藥勁太猛了。
他足下一頓,皺眉看向她:“府裡出了事?”
是以事發之初,她曾有過一閃而過的奇特,不明白為甚麼凶手即便用瞭如許的劇毒也還是冇能一舉毒死席臨川,乃至讓他一眼看出來那是鉤吻的葉子――不想被看出來,撕得碎一些或是取用汁液很難麼?
本來底子就是成心的。壓根就不是為了毒死席臨川,為的就是讓他看出來那是鉤吻,而後纔好演下一齣戲。
“聽那口氣真不是要找奴婢的費事……”顧南蕪眨一眨眼,蹙眉說,“倒像是……府裡出了甚麼事,特地來差人看看公子在不在這兒,想請公子歸去的。奴婢回說公子入宮了,他們便走了,半句多餘都冇有。”
這算個來由,天子也冇話說,不耐煩地揮手讓他辭職。
府裡都曉得席臨川中的是鉤吻的毒,至於鉤吻是甚麼……連紅衣這當代人都清楚:當代幾大劇毒之一。
叮嚀得天然也清楚,和留下的小廝都交代好了,不準旁人打攪,夫人的人也不可。
氣定神閒地對付完鄒怡萱無妨,回到房裡,紅衣就癱了。
“是。”紅衣附和地點了點頭,凝睇著他,卻說了另一個思路,“但旁人不曉得我有所防備就會接著下毒,約莫……能方纔好抓個正著吧?”
是以再見到顧南蕪的時候,定睛便看到她一臉驚魂不決的模樣。
這喪芥蒂狂的佔有慾和野心。
至於那鉤吻的量是否足乃至死底子就不要緊了,世人的重視力都會在席臨川身上,隻會感覺是有人關鍵他,不會有人等閒想到是要借他來除一小小妾侍。就算再減一片鉤吻葉子,事情也仍舊會和那天一樣,鄭啟會疑到赫契人,然後理所當然地疑到顧南蕪。
幾個候在院中守著的小廝都是一臉輕鬆,見席臨川返來趕緊見禮,席臨川略一點頭,便問:“傳聞府裡出事了,甚麼事?”
剛好鄒怡萱曾說過,她要撤除兩小我。
“不可。”他回絕得斬釘截鐵,直讓紅衣一愣。
一邊儘力一邊感慨,此番為了避鄒怡萱,她也是蠻拚的。真是越來越怕死惜命,當初救孤兒後重見席臨川的時候,目睹也是離死不遠,但還能義憤填膺地同他實際幾句,固然進了官府後忍不住哭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