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不知還能有甚麼彆的解釋,但紅衣和席臨川都感覺,說皇後是為扶親兒子做太子而痛下殺手逼得原太子造反是件很奇特的事。
“我好歹也是你的母親。”陳夫人在榻邊坐下來,不看紅衣,隻向席臨川道,“這幾年你自主流派,我們生分了些。但你想一想,疇前我可曾騙過你?”
她嘗試著腦補皇後的表情,皇後幽幽一笑:“陛下還是正視臨川的,若他能和陛下親上加親,很多題目都可多個喘氣的機遇;而若不能,他與鄭家一損俱損,於你……也是冇甚麼好處的。”
她雙臂環著腿、下頜擱在膝上,興趣缺缺地腦補一會兒能夠會產生的事情,想著想著,不覺長歎出一口氣來。
紅衣輕應了聲“諾”便上前落座了,不推讓也不伸謝,隻等著皇後的註釋。
“皇後孃娘謬讚。”紅衣稍欠了身,笑意清淺。
正廳空蕩蕩的,寺人領著二人直接去了寢殿。陳夫人未及見禮,皇後便已迎上來,笑執了她的手,一福:“長姐。”
陳夫人提步前行,紅衣隨在身後。有曉得些秘聞的宮人遙遙看著這兩道富麗的背影,或暗懸一口氣,或搖一點頭,感覺必會出事。
斯須,皇後隻得獨自將這喜色收起來。
紅衣越聽他說不可越覺難堪,不住地去打量陳夫人的神采,陳夫人的神采也確是越來越陰沉……
“陛下約莫也不會把我如何。”紅衣微微聳肩,輕鬆而笑,“這麼多日子了,陛下如果想折騰我,一道旨意的事,還用比及我進宮去麵劈麵掐架?”
馬車在寬廣的街道上行著。因中間坐著個陳夫人,紅衣連挑開簾子看看窗外的心機都冇有。
恰是天氣漸黑的時候,紅衣先一步下了馬車,回身去扶陳夫人。
紅衣順著她的話往下想,不難猜到接下來大抵味有甚麼內容。隻是皇後既如此清楚歌舞姬的事,她扯謊否定騙她,想也是不能的。
“我分得清輕重。”陳夫人略顯疲憊地喟出一口氣來,“我喜不喜好紅衣都是自家事,皇後孃娘那邊是另一回事。”
案桌兩側皆置了席,皇後先行落了座,又一睇她:“坐。”
“一樣……”她帶笑的目光往下挪了兩尺,定在皇後微隆的小腹上,“妾身也並不以為,您是僅為了這個冇出世的孩子,而動這麼大的兵戈。”
這話說得言簡意賅。席臨川沉吟著,斯須,他看向紅衣,紅衣即道:“不會有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