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到府門口……”
挽起褲腿看了一看,實在內裡的白練已纏得很厚,想來藥用得也不錯,不該出這麼多血。
“那是如何弄的?”紅衣不依不饒地詰問,不曉得除了刀劍劃傷以外,另有甚麼能形成這麼利落的傷口。
“……”她足下一停,扭過甚佯怒道,“不會,將軍覺得那回在珺山,將軍昏倒的時候,是誰給將軍換的藥?”
……啊?
直到不影響走路的時候才又去上朝。已是暮秋,寒意越來越盛了。紅衣的醫學知識虧弱,不曉得剛愈的傷口受涼會不會有甚影響,便在換藥時將白練多纏了三圈。
皆模糊感覺,這因太子而起的事,仍還未完。
他忍不住拿她高燒時吐的真言來岔她,話音未落便覺傷處吃痛,“噝”地抽了口冷氣,咬牙笑道:“饒命。”
院中旁的仆婢也都有眼力見,見狀紛繁辭職,這一方六合就隻剩了他們。
現在早已轉黃,也稀少了很多,在地上墊出一片微脆的綿軟,馬車軋過,稍有輕響。
紅衣撇撇嘴,暗瞪他一眼,又輕手重腳地去解那白練。
一種終究灰塵落定的感受湧上心頭,竟激得她鼻子一酸,銜著笑撞入他懷裡。
這是紅衣第一回提起這件事。
她怔然抬開端,望一望他的麵龐,又自上而下地打量起他來。
“朕提早叮囑了他們不準傷人。”天子說著目光下移,在他小腿上一掃,“但你動手也太狠了,重傷三個。”
入殿間,群臣一陣騷動。
席臨川趴在榻上,紅衣揭開他的直裾衣襬一看,就看到了中褲上殷出來的血跡。
“籲——”地一聲,車伕勒住馬,扭過甚笑道,“娘子,到了。”
席臨川冇說話,這類兒時乾的寬裕事還是未幾提的好。
彷彿也說得疇昔。
二人站起家,俱是深有不解的神采。天子無法一笑,獨自解釋起來:“那幾個冬烘,看人如何都是錯。你未接假旨拒不歸朝,本是忠心之舉,他們非說你或許並未想到是太子假傳聖旨,而是居功自大,抗得就是朕的旨。”
傷處整整齊齊、直上直下,不像磕碰跌摔出來的傷勢,紅衣看得心驚,脫口而出:“如何像是刀劍傷?!”
窄窄的一條,約莫有一指長,稍稍一動就沁出一縷血來,在皮膚上顯出一道鮮紅。
但若說是太子……
太子可不曉得他這樁糗事!
禁軍讓開,席臨川有點發懵地起了身、又帶著一頭霧水一瘸一拐地往永延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