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等。”杜且把送禮的人叫住，“把年禮都帶歸去。”
除夕那日，杜且望著堆成小山的請柬，深深地感喟。但是，王氏的邀約也不比她少。出身太原王氏的她，一到都城以後，就吸引了各家的存眷，有很多人都想見地一下這位河東厲氏的女仆人，在厲氏陵夷的倒黴情勢下，她獨撐起全部厲家，還教養出這般出眾的兒子。
說完以後，她和厲出衡便進了門，關上厲府的大門，與厲出衡相視一笑。
而王氏則帶著杜且從西華門入宮，到含元殿拜見皇後。王氏的誥命是按例封的，她往年一次也冇有進宮，此次人在都城，杜且又因厲出衡的擢升而封了誥命，她便和杜且一道進宮。
如許的年夜飯，並不能算是敦睦，但這是杜且和厲出衡在一起過的第一個年，能夠完整忽視厲氏姐妹噴火的目光。
“我們不學。”厲英然冷冷地回絕，“我們纔不要像她那樣甚麼都不會，粗鄙俗氣。”
杜且坐直身子，當堂便駁了歸去，“琴棋書畫不必精通，略懂便是了，莫非不會管家就能當家管事？會琴棋書畫，府裡的賬目來往就能弄清楚，那些奴婢會因為你的琴彈得好，就對你言聽計從？每天府中的開消你們如果都不曉得的話，誰敢娶你們進門，遲早要被敗光產業。”
而太子被囚禁宮中，各皇子府成了朝臣們新的修羅場，誰府上往七皇子府送了禮，其彆人也不甘逞強，每個開府的皇子都挨著客了近乎。當然，並不是每個皇子都吃這套，齊王府一向大門緊閉，朝臣們想要出來比登天還難，更不消說見到齊王或是齊王妃。
大年月朔，百官進宮朝拜，厲出衡這個新任的工部右侍郎也在此中，與杜且守了歲，放了炊火鞭炮，當下就換了官服，在正陽門前等候賢人的召見。
厲家隨古禮，一人一案，分而食之，並不像有些人家圍桌團聚，固然少了些熱烈，但在坐的人而言，倒是可貴的輕鬆。在王氏同居堂上的是厲以坤，下首的擺佈兩側是杜且和厲出衡佳耦，再往下是英然和薰然兩姐妹。厲以坤話少，休妻以後更是整日都關在書房裡，兩個姐妹的確都要恨死杜且了，但對王氏倒是害怕，隻能把更多的不甘都加到杜且的身上。
齊王府是直接閉門謝客，但厲出衡和杜且都立在門外，卻仍然把送到家的年禮往門外推，這不是伸手打臉嗎？
“曉得，但管家之事又不是我能教的。”厲以坤自嘲地一笑，“嫂嫂見笑了，還好嫂嫂來了，這兩個孩子今後就能跟著學一學，也好找個好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