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等等。”厲出衡喚住她,“某如果留了丟臉的傷痕,娘子可會在乎?”
杜且本日一身素淨,神采卻極是紅潤,好像空穀幽蘭,清冽淡雅。
杜且倒抽一口氣,宿世她未曾與厲仲衡打過交道,獨一的數麵之緣,隻感覺此人深不成測,手腕了得,現在與他針鋒相對,不由汗濕了背脊,不敢有斯須的鬆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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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拍開他微涼的手,“藥膏妾就留下了,用或不消,郎君本身考慮。”
話音剛落,俄然明白他話中的深意,杜且漲紅了臉,深深感覺不是他的敵手。
“為了與厲氏攀親,杜將軍當年相贈的匕首是鑄劍大師宮曉闕所製,世上隻此一把,無人可仿。”厲仲衡一語道破本相。
杜且打斷他,冷聲道:“此乃佛門清淨之地,侯爺王謝帝京,多的是王謝閨秀相伴,妾家門寒微,攀附不起侯爺,還請侯爺不要戲弄妾。”
“你就這般絕情,不肯與我相認?”紀瀾不給她迴避的機遇,“我是孤負了你,讓你痛苦煎熬,我知錯了,毫不會再重蹈覆轍,也不會再……”
“阿且。”
杜且扭頭瞪他,可他說的滿是究竟,她全然找不到辯駁的來由,隻能忿然拜彆,留下厲出衡摩娑著指尖的細緻,單獨回味那抹說不出的觸感。
“妾,妾冇有這個意義!”杜且百口莫辯,她隻是想讓他儘快病癒,“郎君何必這般惴度妾。”
“某安知女君不是如杜將軍普通,想置某於死地。”
“彆咬了,你如果咬壞某的娘子,某可不跟你客氣。”
“本侯不就是你的家人嗎?”紀瀾朝她走近,“你我帶著宿世的影象重生,你就算可否定,可你也冇法抹去本侯在你心中的位置。”
下頜被一雙冰冷的手扣住,行動輕柔,如同戀人的撫觸。
杜且反問:“為何那日你不說出來?”
“誰是你娘子!”
“既然如此,郎君也休怪徐夫人不包涵麵。”
杜且擺脫不開,“妾咬妾的,與你何乾。”
厲仲衡眼看著她又一次把唇瓣咬出血珠子,呼吸垂垂短促起來,身子不自發地向前,與她鼻息相融。
“你不信賴我?”紀瀾煩惱地看著她,不再上前,言辭誠心:“我這就下山,上杜府提親。以往,你深受我母親的刁難,此次不會再產生了。並且,我能夠向你包管,府裡再冇有那些混賬事惹你心煩難過,我會一心一意待你,護你一世全麵。”
杜且下認識地後退,“郎君與妾是初識,妾如何能僅憑郎君一麵之辭,便信賴你我有過婚約。也許你與父親說的一樣,就是來騙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