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妨,眼裡進了沙子,揉揉便好了……”錦毓擠出一個笑容,笑得卻有幾分的生硬。
“蘭心,我無礙了,我們還是快些去找母親,她該不會等急了吧。”
“蕙心?嫣然,不過一介小丫環,你華侈精力查她何為?”
“還不是為了司徒錦毓這個賤人!”司徒嫣然娥眉倒束,舉起又一個鏤空缺瓷筆洗就欲往下砸,而地上早已儘是破裂的瓷片。
而這些,許氏又怎會真的不介懷?隻是,念在女兒年幼不懂事,方纔如此地冇心冇肺。至於那所謂的蕙心,她究竟是何方崇高,竟能惹得嫣然生這麼大的氣?許氏心中微動,不由生出了幾分獵奇。
“翠娥,給你交代一個任務。”沉默半晌,嫣然不由咬了咬牙。
光陰若白駒過隙,轉眼兩天疇昔,司徒大將軍的嫡長女司徒錦毓,在都城外祖母家小住半年後返來,大夫人特地派人在百花苑設下小晏,算是為久彆相逢的女兒拂塵洗塵。
“是。”
“決然不會!放心,她是個懂事聽話的,並且年紀不大,你儘管帶在身邊便好。”李氏一番話斬釘截鐵,司徒錦毓懸在半空的心瞬息間便安穩了很多,也不由對這新丫環產生了幾分獵奇與神馳。她,真的會對我好嗎?如果如許,那該多好啊……
但見她身著一襲妃色的繡纏枝紋撒花長裙,外罩月紅色的雪貂大髦,裙裾上一朵朵並蒂蓮花跟著法度緩緩放開,與紅色的雪貂毛相映成趣。滿頭青絲綰成了雙丫髻,飾以金箔花鈿和妃色的織金絹花,並上一對精美小巧的流蘇簪,彆樣雍容。
再看那麵貌,膚色白淨勝雪,端倪精美如畫,眉心一點殷紅的胎記,明豔而又動聽。隻是,看那躲閃怯懦的眼神,倒是掩去了很多的豔色,倒顯出了幾分小家子氣的畏縮之態,整小我突然落空了華彩。
“我的事不消你管!”司徒嫣然隨便地坐在了炕上,端起一盞清茶自顧自地咀嚼了起來,對於這個上不得檯麵的姨娘,她心覺多看一眼都是找罪受。
“錦毓多謝母親美意,但她如果和碧兒丫兒普通……”
“如何哭了?哭了可欠都雅了呢!我們家錦毓方纔返來,定要開高興心腸纔好!”一麵打著趣,李氏一麵緊了緊女兒身上厚重的大髦,“話說,為娘昨日裡替你尋了個丫環,性子不錯並且機警,也算能幫襯著些蘭心。”
“錦毓?”李氏微微一愣,隨即轉過身來,輕柔地替女兒拭去眼角的淚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