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如許想著,但很快,蕙心便一頭紮進書中的故事裡,再不做他想。
而此時現在,兩位老婆子正在樹下盤腿而坐,有說有笑地說著話,瞥見茵雀與許瑟肩並肩聊得熾熱,不由想到了些甚麼,便說了幾句吉利話討賞。但此番,茵雀倒是愈發憤怒了起來,剛欲發作,轉眼卻瞥見了長公主在一眾丫環的簇擁下,邁著蓮步款款而來。
“紅纓,你如何了?”見紅纓眼圈微紅,麵上似有悲色,柳茵雀不由有幾分獵奇。
說了些子話,柳茵雀的身子也有些沉悶了,乾脆便用了小半盞桃花羹,並上幾枚炸得脆脆的油酥丸子,在口中嚼得咯吱作響。而此番,蕙心也在用膳,一旁,玉蓮幫手持小碾子,將一小撮茶葉細細研磨成粉,然後由芳翠勾兌了些溫熱的牛乳,遞到了蕙心的跟前。
本身身為奴婢,本就卑賤若灰塵,但本身說錯了話,一貫嚴苛的小殿下竟會心疼本身的膝蓋疼,心中一暖,不由紅了眼眶。此番,有了小殿下這句話,就算是小殿下要她下一秒立即便死掉,她也不會有哪怕半分的牢騷。
在這偌大的長公主府,本身固然身為名義上的嫡女,世人見了本身卻也都得點頭哈腰,畢恭畢敬而行。但此番,跟著真正的嫡長女柳蕙心的返來,本來的那些個牆頭草,便有了一些彆樣的花花腸子,而現在,能夠放心著用的丫環,倒是唯有一個紅纓了。
“小殿下言之有理,此番,是奴婢冒昧了,奴婢甘心受罰……”聽了主子的話,紅纓才認識到本身方纔的設法是多麼的笨拙,她不過是想查出奧秘人的真臉孔,卻差點將自家小殿下一道給拖下水了,現在想來,不由有些許後怕,一個激靈竟是生生地跪下了。
“是的,看來,還真把我賴上了。”茵雀乾笑了幾聲,麵色略有幾分發白,落在紅纓眼裡,自是曉得那人又來給自家小殿下立端方了。
畢竟,二人也過分神似了,特彆是嘴角那抹含笑的弧度,倒像是一個模型刻出來的那般。不過,雖是如此,也不過類似罷了,到底少了幾分淩雲生的姿容絕色儒雅風騷。前人言,除卻巫山非雲也,淩雲生在柳茵雀心中地職位,無人能替。
“你不過一片忠心,我又怎的捨得懲罰於你?紅纓,地上寒涼,你還是莫要再跪了,細心膝蓋疼。”茵雀啞然發笑,彷彿感覺此番紅纓的行動過分生分,紅纓心中鬆了口氣,一骨碌站了起來,對著茵雀行了個端方的福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