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了,她又看向岑虞:“女人,我們走吧。”
劉婆子聽了就是一驚,許媽媽何許人也?她是徐家的丫環婆子們最怕的人,她掌刑房,刑房是下人們私底下給她所掌管的院子定的名字,實際上也差未幾了,徐家有犯了大錯的婆子,都送到她手裡去,往她手裡過一圈,出來以後就再也不是一個完整的人。
岑虞看了一眼玉蓮懷中抱著的紙袋,玉蓮見了,立即笑道:“這東西就讓奴婢幫女人送歸去吧,奴婢也正要找擬藍呢,殷媽媽早讓我給擬藍打兩個絡子,順道給她帶去。”
再說岑虞兩人,走到半路,又見一個丫環倉促迎來,是任氏身邊的彆的一個一等丫環,叫玉葶,她一見岑虞,倒先鬆了口氣:“女人可無事?”
走到這裡,岑虞也就下了肩輿,又往前走,就是幾間掩映在竹林之間的屋子,綠瓦青石,苔痕上階。拾階而上,有丫環給岑虞換了一雙木屐,岑虞踩著木屐,往裡走去。
守著門的丫環這才撩開簾子,讓岑虞出來。岑虞先打眼一看,便見內裡兩個正坐在窗邊的婦人,一個曲裾寬袖,素色衣裳,端倪間充滿著一股倦意,懶懶地倚在榻上。一個坐在她腳邊,穿金戴銀,妝容素淨。
“虞女人來了。”
“那……就要湘妃竹紋的花色吧,冬衣薄些就好。”
岑虞頓住腳步,悄悄往那婆子身上看了一眼,莫名地讓劉婆子頓住了腳步。劉婆子住了腳才感覺本身的行動彷彿是在泄本身的氣勢,她內心有些憤怒,想她之前也是夫人麵前得力的婆子,如何就被一個小丫頭給唬住了!
岑虞趕緊疇昔,止住了任氏要起家的行動:“您彆起家了,我來不過是說兩句話就走的,哪敢勞煩舅母。”
她撲通一下跪倒在地,連連磕了幾個頭,要求道:“蓮姐姐,求你饒了我吧!我真的再也不敢了!我包管!包管下回不會再犯如許的弊端了。”
那丫環連連應對,又轉頭去訓劉婆子:“本覺得你在夫人麵前也非常懂事,冇想到卻一點眼力見都冇,女人是美意饒了你,但我可不能饒你。這件事我等會去跟許媽媽說,許媽媽如何措置你,你都受著吧!”
她又看向劉婆子:“哼,這回虞女民氣軟,就饒了你這回,但也不成不罰,就扣你兩個月的月例,若再有下回,可有你都雅的。”
見她出去,任氏暴露了一絲笑意,竟也精力了很多,開口道:“扶我起來。”
聽她這麼說,玉蓮曉得岑虞是要饒過這劉婆子了。她微微一笑,內心對這位表女人的性子更體味了一些,的確是心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