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子裡的部屬們都笑起來。
殿中侍立的官員聞言大喜。
陳紹捧茶給陳老太爺,神情微微一頓。
殿內吵喧華鬨,天子心不在焉,他們說的不過是有月蝕冇有月蝕,這些事他都曉得了,對於這些人的爭辯他也不感興趣。
“天象之事不成兒戲。”天子說道,神情淡然,“以是,如果有月蝕,朕情願認罰,向天認罪祈福,如果冇有,那就…”
司露台諸人低聲群情,也忙跟著去了。
這還用問嗎?天然是凶了。
一個門生瞻望有月蝕,司露台的官員如何肯聽,必定辯論斥責。
說到這裡他笑了笑。
天子抬手將幾案上的紙筆扒開一邊,再次閉上眼。
這一聲傳來,天子回過神。
“朕也如許想過,已經讓皇城司查過了。”他說道,“這郭遠不是都城人,當年其父修改曆法得了蔭榮,六歲的他便得了天文官,厥後其父早亡,他也無人管束,成年掉隊京來司露台做了門生,現在已經三年了,在司露台中一貫冷靜無聞,對天文測驗很有興趣,與司露台的同僚還冇認全,更彆提與程娘子交了。”
那程娘子還冇推演完嗎?
“中書把天文課狀攔下了,此時非同小可,正著司露台詳論。”一個部屬說道,“不過,司露台也在喧華不休。”
天子搖點頭。
“當時程娘子放炊火的時候,他正守著渾天儀呢,並冇有看到炊火。”
有了兩件神兵利器,本身的身子也好多了,另有懷上了龍胎,貪功的碌碌有為、肇事的朝臣也被駁斥趕出去,西北戰事捷報幾次,如何看都是個歡歡樂喜的大年。
天子有些恍然,這約莫就是晉安郡王讓人去司露台聽到的傳言的發源吧。
不曉得是嚴峻還是衝動。
“有甚麼大驚小怪的?”
他疾步而出。
“殿下,您要謹慎龍體啊。”內侍帶著幾分哽咽說道,“進些晚膳吧。”
屋內的歌姬已經退下了,幕僚們散座。
“這下可惹了費事了。”
“如果真有一次月蝕那也…”他漸漸說道,“德政不修,宰相嫁禍,下罪己詔。”
“這都是郭遠一人之言。”
高淩波點點頭,放下心來。
“越來越荒唐!”他喝道。
“或許會有,但尚無定論。”也有人忙提示說道,“天象之事,非人力能察。”
甚麼?
這邊覲見,那邊陳紹帶著司露台的人也過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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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非朕真的做錯了甚麼?天罰異象頻現。”天子喃喃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