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後是真正要聽姨孃的話了。
緊接著,頭頂傳來冷酷的聲音,“為了看個不相乾的人,連命都顧不上了?”
“退後,退後!”幾名錦衣衛揮動著長刀呼喊道:“快點退後,老子的刀不長眼。”一邊說,一邊推搡著世人往路邊退。
又思及,他讓她站在他身側,還特地挪到她右邊。
唉,蕭礪此人……明顯是一片美意,非得板著臉冷冷酷淡的,像是彆人欠他似的。
而蕭礪較著繃緊了身材,垂眸朝她看一眼,挪動下身材,本來站在她左邊,又換到她右邊。恰好擋在辛媛前麵。
楊萱這才發明, 不但大街上儘是人, 就連路旁的茶社酒樓也儘是人,有無數腦袋從視窗彈出來。
狀元模樣並不差,隻是膚色太黑顯老相,卻也不像辛媛說得那麼誇大,最多三十出頭。相較之下,榜眼更老,頭髮都白了很多,唯獨探花郎生得眉清目秀豐神俊朗。
人群如潮流般又很快散去。
就是白鶴書院也會對靖王感激涕零。
如果太子戰死西北,或者啟泰帝終究認識到靖王的好處,改換儲君,那麼是不是白鶴書院就不會被查抄,楊家就不必蒙受滅門之災了?
楊萱暗歎聲,俄然想起蕭礪的話,“你不動腦筋想想,阿誰弱不由風的狀元郎能製得住驚馬?”
帕子落在馬背上,行不得幾步就滑落在地,厥後的馬匹緊接著踏上去,烏黑的素絹帕子頓時多了兩隻黑蹄印。
何況夏家即便有銀子也不會買玉,夏太太愛金銀,夏懷茹愛綢緞。
次日,也便是三月十二, 新科進士們要披紅掛綠騎著高頭大馬沿著長安街轉一圈,以示皇恩浩大。
楊萱內心喜憂參半。
就在有人歡樂有人愁的時候, 殿試成績公佈出來,張貼在午門外。
這就是明晃晃的施恩。
戶部尚書起首表態,五日以內定當籌齊餉銀十萬兩,糧草十萬石,儘快發往西北以壯軍威士氣。
三年一次的狀元遊街不但是進士們的光榮,更是大女人小媳婦的節日。每次擠在長安街兩側的年青女子比廟會都多。
楊萱無可何如地瞪她一眼,“今後再不跟你一起出門了。”
辛媛手裡也攥著帕子,可惜力量太小,不等扔到探花郎馬前就落在地上。她煩惱地歎一聲,斜眼瞧見楊萱袖口暴露帕子一角,飛速地抽出來團成一團又扔出去。
以往,她感覺王姨娘窩在西跨院裡遠不如辛氏見地廣,也不如辛氏氣度開闊。現在看來, 王姨娘纔是真正聰明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