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二話不說,抬手將先前那人撥拉到一邊,抓起陸掌櫃前衣衿,二話不說朝著麵門就是一拳。

他跟蔡掌櫃麵劈麵做買賣十幾年了,昂首不見低頭見的,本來籌算有錢大師賺,和藹生財,冇想到姓蔡的卻想一家獨大,容不下他知味居了。

蔡掌櫃嘲笑兩聲,“隨口一提,開個打趣。”

蔡掌櫃捧著茶盅笑嗬嗬地迴應,“您老虧蝕賺呼喊,白忙也那麼努力兒,我是前幾天累著了,今兒疏鬆疏鬆。”

蔡掌櫃又道:“我也是忙了一上午,連口茶冇撈著喝。”探了頭往沁香園瞅瞅, 對鬆枝道:“還是你舒暢,掌櫃伴計一人擔,還能騰出工夫來喝茶。”

一整天,前來往知味居算賬的人來了逛逛了來,足有十幾撥人,可知味居大門緊閉,隻得悻悻分開。

知味居買賣一落千丈,沁香園還是跟之前一樣半死不活,而客再來卻賺了個盆滿缽滿。

陸掌櫃隻感覺麵前金星亂竄,頭暈目弦,怔了怔,看清麵前的紙,上麵有郎中寫的脈案,說是誤事巴豆而至。

又放開宣紙,大筆蘸了濃墨寫下“買一斤送半斤,早來早得,賣完為止”的字樣。

知味居是老招牌,在乾麪衚衕頗受歡迎。

他的確挺想見見楊萱,想曉得蕭礪為甚麼斷念塌地待她好,想曉得錢多為甚麼時不時將她掛在嘴邊,還想曉得麵善心硬的範直為甚麼接二連三脫手互助。

另有一人插話道:“我原籌算去嚐嚐,傳聞那家白案不講究,小解不洗手就直接和麪,一深思就感覺膈應,還是算了。”

陸掌櫃隻興頭了半日,轉天就有人提著點心朝陸掌櫃頭上劈臉蓋臉扔下來,一邊扔一邊罵,“黑心王八羔子,我說你怎這麼風雅,買一斤送半斤,敢情用了發黴的麪粉臭雞蛋,昨兒吃了你這點心,我家小子冇閒著跑茅坑,人都拉虛脫了……從速,取出銀子我得去請郎中。”

男人道:“俺娘好幾天冇胃口,明天買了點心歸去,胃口倒是開了,一下子吃了四五塊,可吃完就拉。”抬腳連踹陸掌櫃好幾下,直將他踹得趴在地上爬不起來。

範直穿戴灰藍色直綴,外套兔毛馬甲,手捧熱茶,麵色晦澀不明。

範直淡淡道:“你當我怕被連累?如果怕,也不消養你們這些牲口了,就養幾個誠懇本分的,等我百年以後等披麻帶孝上香燒紙,豈不費心?我是感覺你們白活著十幾年,腦筋裡還隻這點把戲,把知味居弄臭不難,可沁香園能立起來,能做成乾麪衚衕的頭一份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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