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這些骨骼的大小……彷彿生前都是成年男人。

出劍的是沈恪。

方纔他冇有出劍。

驕陽炎炎之下,妖妖怪怪應當都無所遁形纔對。但是他先是被六臂妖邪追殺,後是被白骨陣包抄,如何看都像是沾上了了不得的大事。

數十具白骨自走道絕頂逼近,和九央的白骨混在一處,再也辯白不出哪一具纔是他。白骨之上,充滿黃褐色的斑痕,像是在土層之下深埋過好久,方纔重新“活”過來一樣。

沈恪半晌纔回過神,拄著劍走到黑袍人身前,一劍將他捅了個對穿。用劍尖撩開黑袍人的頭罩,看到的是一張早已腐臭的臉。半張臉頰上還掛著腐肉,另一半則早已成了枯骨。

數十具白骨各占一處,彷彿擺列成了奇特的陣法,浮泛的眼窩齊齊盯著沈恪。

他們去那裡了?

沈恪冷不丁打了個寒噤。

被砍落的一隻手、一顆頭顱……沈恪的身上像是有著非常吸引它們的東西,不管被斬成瞭如何的形狀,隻要還能活動,都無所害怕地持續向沈恪挨近。

黑袍人舉起雙手,齊齊伸向天空,抬頭禱告。和九央生出六臂之前一模一樣的禱詞。

如有眾生,暫執我手……

麵前一黑,疲勞倒地。

恰是劍氣入體後,沈恪該有的氣象。

九央已死,伏魔觀中能主持白骨陣的唯有那位出門遠遊的哈什上師。

一劍出鞘,白骨化為齏粉。

一劍斬儘數十屍,境地已破金丹,直逼元嬰!

倒在血泊中的白骨竟然站了起來,走動時哢哢作響。

可惜了,他想,還冇和蕭道鸞帥氣隧道聲彆呢。

沈恪感慨了一聲,決意等會兒當場給他挖個坑。反正鐵劍都廢了,還能當個鏟子替人收屍,也算攢個功德。

一聲疾呼。沈恪來不及站直身材,幸虧反應極快,乾脆蹲下滾翻,險而又險地逃過一劫。

身處一堆白骨當中,加上如此奇特的行動,讓這位上師看著也不像個活人。

發揮秘法後,九央的神智一向在復甦與恍惚之間盤桓,此時劇痛終究將他推向了此中的一個極度。

無聲吟誦著禱詞,白骨拖動著生硬的軀體,將沈恪團團圍住。

笑完以後他的喉嚨咕咕作響,像是千百隻多足爬蟲競相擠出,使得喉管梗阻不堪。

白骨們緊盯著沈恪的時候,蕭道鸞也在冷靜打量它們。

斷臂和軀體的連接處,青紅色的血液奔湧而出,將同側的兩隻手臂淋濕。那血液彷彿帶有腐蝕性,沾上血跡的部位暴露森森白骨,緊接著是手腕、小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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