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將十一提到區家,論醫術,區三爺略遜師伯,但論根底人脈,手腕算計,倒是樣樣賽過師伯,何況區家背後另有寧家,師伯勢單力薄,便有師父來年高中進士,為一方官員,或有幸留京任職,師伯覺得就憑師父同師伯二人能敵過寧家區家?單一個區家,隻怕師父師伯都討不了好,何況呂院使選弟子一事兒緊在眉捷,等不到來年,師父當今不過一舉人老爺,如何助師伯同寧區兩家相爭?然,倘有我們夜家護航,乃兩邊得利,師伯為夜家所用,夜家百年根底各處人脈,何嘗不是為師伯所用?”
夜十一笑:“那便不問了。”
“師伯說,是與不是?”
安有魚情願靠近她,她知已然目標達成,又聞安有魚這般操心她的身子骨,夜十一靈巧地任安有魚摸著她的腦袋,聽末了端安有魚不忍說她甚麼不好,她接下道:
“十一自知激得師父自不肯,到自遞貼子入靜國公府與家父、家二叔訂交,此手腕實為不堪。十一照實奉告,師伯當今亦知師父終攪入京中風雲,乃因師伯之故,師伯自不成能再置身事外,於師父,師伯心中不免有愧,於十一,便是十一舌燦蓮花,令師伯知十一所言所道是對,心中也不免視十一為小人。”
安有魚美眸略略眯起:“那是天然,馬師弟既已當了你師父,我們師兄弟又夙來一體,自冇有馬師弟入了你們夜家,我卻入他家之理。說吧,你們夜家是不是想助我成為呂院使弟子,入太病院後終為夜家所用?”
自安有魚曉事起,她便是作男兒打扮,問自小收養她待她親如女的師父,為何她明顯是女兒身,卻總一身男袍?
夜十一此行確有目標,揭安有魚實為女兒身不過是純屬達到目標中的一環,安有魚既直接問了,她自開門見山,漸漸自方家醫館被砸木家捲入一事兒提及,直說到於呂院使收弟子,早聞得風聲而暗下很多行動的區家,末端問:
安有魚見夜十一年紀僅七歲,小她足足九歲,倒是如此淡定,全然不似一個七歲小女娃兒該有的模樣,她定了定神,再是坐回椅裡,不答是與否,隻沉默了下來。
為何她師弟就曉得,靜妹便不曉得?
“師伯放心,十一惜命得很,所作所為,所謀所求,唯保命矣。”
夜十一想了想道:“於馬姐姐對師伯的態度,十一猜著多數不曉得,但肯定麼,還得師伯去問馬姐姐,親耳聽得答案方能證得。”
“師父必是曉得的,馬姐姐麼,十一便不得知了。”夜十一伸手將翻倒的茶盞拾起放好,“不過十一想著,馬姐姐該當是不曉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