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國公想著能讓次子這般衝動得一下衙連常服都未換，便來找他相議之事必然小不了，現在聞言順著問道：“甚麼態度？”
夜二爺接到田祭酒示好時，那神采的確繃緊到略扭曲，固然內心樂得開出朵朵花兒來，他也深覺事有蹊蹺。
夜二爺看得不忍：“父親，現在大姐兒愈發有主意，很多事兒雖已不再儘數倒出，然大姐兒終歸乃咱夜家大蜜斯，縱是有瞞，亦斷不會傷及靜國公府。”
李忠應：“大蜜斯已在清寧院。”
靜國公點頭，往內書房外廊下喊：“李忠。”
夜二爺往他母親那兒瞄了眼，知子莫若父，靜國公立即明白，起家便與夜二爺出鶴君堂，往內書房去。
靜國公道在夜太太的親手服侍下剛換好常服，坐於堂中吃茶，籌算吃幾口茶便讓夜太太傳膳，未料茶未吃完，次子便到了。
“冇事兒，為父冇事兒……”靜國公緩緩閉上包含了太多情感，也易透露太多實在的雙目：“你回院吧，得空多照看著點兒大姐兒，終歸是我有愧，大姐兒瞞再多，我也不會怪她，你無需為她辯白。”
揮手讓夜十一退下後，他彷彿一息之間老了好幾歲。
剛踏出鬆椿院，夜二爺便快步追上夜十一，讓圓子與阿蒼退守於周邊，確保無閒雜人等，可放心說話後，他低聲直言道：“大姐兒，田祭酒態度竄改之事，是否乃你一手策劃？”
他本身上摸出隨時帶著的安然符，將它塞入夜十一手裡：“這是你二嬸嫁與二叔時，特地到普濟寺給二叔求的安然符，二叔一向帶在身上，也一向如你二嬸所求所望，平安然安。去歲你同我說倘要我做個挑選，是選你還是選夜氏一族，當時我隻感覺荒誕，你與夜氏一族本為一體，何來挑選？現在我能夠奉告你，二叔不做挑選，你就是夜家，夜家就是你，不管長嫂真乃病薨與否，二叔隻望你與旭哥兒，安然長大、安然嫁娶、安然到老！”
“大姐兒，旭哥兒還小，再過三年，你年十三，便可議親，屆時旭哥兒也才九歲，你想甚麼做甚麼，我阻不了你，也勸不動你，可你要想想旭哥兒，想想我的大哥你的父親！”夜二爺白天理公事，現在又深陷夜十一固執所謂本相的泥潭裡，他隻感覺腦門一陣一陣地疼：“倘你是一小我，倘你身後無這一大師子，你所做所為，我不會阻你，不會勸你！”
“既無關……”忽地想到靜國公說的有愧於夜十一的言語，夜二爺耳邊驀地如響驚雷，震得他將過往他父親與他大侄女兒的各種異象想起來，頓呐呐不得言，末端有力喚道：“大姐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