拋下錨,兩艘船都停靠在岸邊,並擺列著。
“是,也不是。”馮三有備而來,說話間就從袖中取出特地帶來的七彩縮骨刀,“今晚,是死是活,全看她的造化了。”
小麥今晚冇有跟來,影子和難姑一樣,摘了會透露身份的銅鬼麵具,一身黑衣勁裝,蒙著黑巾,隻暴露一雙眼。
“三表姐是籌算放過她?”夜十一又問。
“嗯。”馮三豈會拿本身冒險,聞言起家退了兩步。
她不想放過害得她身心俱傷的禍首禍首,但也不想在她懷胎的這個時候,手上染血,那麼聽任秋絡晴在湖中心過一夜,是安然無事還是出錯落水,端看天意了。
甚麼造化,甚麼天意,換言之,不就是放這女瘋子一馬麼。
馮三說罷起家,夜十一隨後,兩人走出船倉。
“三表姐想說甚麼?”夜十一等了等,見馮三並冇有說下去,但較著又是有話要對她說,她不由開口問了問。
就像她曾經曆過的欺侮普通,即使傷疤已結痂,現在的她也過得很幸運,有真敬愛她的丈夫,腹中又有了骨肉,甚麼都歡樂,唯獨看到舊時傷疤時,仍會有無儘有力的懊悔。
顧忌著傷疤被生生揭開的疼痛,馮三從見到夜十一開端,到一起坐船即將過來,她內心雖想著想問,但卻好幾次話到嘴邊了,還是讓她嚥了歸去。
“全當是為我腹中孩兒積福了。”馮三回道,頓了頓又彌補,“待會兒把船撐到湖中心去,她已經瘋了,這一晚如何過,愛不愛玩水,就看老天收不收她。”
自夜十一開口說到了,他便將船停在時不時晃一下,模糊可聽船倉裡傳出唔唔聲的另一隻船邊上。
秋絡晴冇瘋之前,馮三或另有表情聽秋絡晴說兩句,這會兒瘋了,被堵著嘴巴嘰嘰喳喳地含混不清,夜深人靜,她又懷著胎,實在冇表情聽。
隻是三表蜜斯所言的造化是甚麼?
殷掠空在湖對岸遠遠盯著,離得不近,視野雖已適應了暗中,能看到一些表麵,也能聽到一些動靜,到底她冇有千裡眼,也冇有順風耳,並不知兩個船倉中到底做了與說了些甚麼。
“這便是三表姐剛纔說的全看她的造化了?”看到聽到這會兒,夜十一那裡另有不明白的,轉眼落在馮三的肚子上,眸色溫和。
“三表姐……”
眸中之色,既詫異又驚駭。
夜十一和馮三回到本來的船上,這回陪侍在旁已然是難姑,影子留在秋絡晴地點的那艘船上,待她們的船來往路回,他方漸漸將船往湖中心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