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息在旁聽著瞧著，心真真是提到喉嚨口，就怕他的十一倔脾氣一上來，來個葉遊醫不說她便不治的破灌子破摔。
郝龍所用信紙並非平常信紙，而是用特製的蠶紙寫的，蠶絲所製的信紙輕浮通透，水火不侵，成品甚少，非常貴重。
“傻孩子，你師叔祖豈是懼死之輩？”葉遊醫部下不斷，持續從醫藥箱裡取出利用之物，“早在你之前，他便為了你母親，例外出過雀穀一回，跋山渡水趕到都城來，可惜畢竟是遲了……”
僅僅此四字，足安下柴氏提了一下晌的心。
那邊李瑜出門去見時之婉，這邊葉遊醫也在莫息的安排下,很快進入仁國公府為夜十一醫治盲眼。
似是認識到甚麼，他終究昂首，側臉看了眼夜十一。
葉遊醫眼中儘是回想之色，複而點頭：“已經是疇昔的事兒了，不必再提。你隻需記取，他因著葭寧之故，當年分開雀穀，冒險遠赴杏江把你從江裡撈起來，救你一命，而後更是容你在雀穀靜養籌辦了十年，不管你先時是因何會想到聯絡他，令他承諾做為你以死遁離夜家女此一身份的，他已經成為你打算中的一環，非是他有多懷舊。”
她在雀穀十年,關於這一點兒，不止聽過穀中人暗裡說過,她也曾劈麵問過郝龍，郝龍亦毫無遮擋，更未編話騙她，直接給了她一個必定的答案。
葉遊醫看了看被夜十一抓住的袖口，徒孫的手指因著用力攥住，攥得微微泛白，此景象讓他不由想起當年他的師弟郝龍也是如許緊緊攥住李清芙的袖子，可惜終歸冇有留住李清芙。
郝叔隻念與她母親的舊……
醫治順利。
夜十一想再詰問，何如葉遊醫的脾氣就跟他的行醫萍蹤一樣，飄浮不定，想說的不必問，他自會說，不想說的更不必問，任你說破嘴，他也不會說。
夜十一看不到，但她摸獲得。
他長長地撥出一口氣兒。
夜十一有所感：“師祖是不是想說，郝叔待我好，乃是因著亡母之故？”
但因何，他倒是不肯言。
葉遊醫持續做著醫治盲眼的籌辦步調，嘴裡不忘回夜十一兩句：“他何止是待你好？他的確是連心肺都想掏給你了。”
“明知飛鴿接受不了這麼多的信紙，還非得寫這麼多，幸虧是蠶紙，不然可送不過來。”葉遊醫邊感慨邊把信儘數交到夜十一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