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棠看著劉氏氣勢洶洶進院的背影,從速跟在前麵之餘,她是急得快哭了。
說著,她把紅木盒子擱在蓋到腰際的錦被上,悄悄打了開來。
劉氏剛到關晴珊院門口,便碰到急倉促進院的海棠:“你如何跑得滿頭大汗的?蜜斯呢?”
劉氏橫了關太醫一眼,回身往關晴珊院落走。
說著看向海棠手裡緊緊抱著的木盒子。
恰如閨女,自事發後,她也總有種閨女有事兒瞞著她與丈夫的感受。
“這是蜜斯的......”海棠不敢不從,慢吞吞地把木盒子遞出去。
關晴珊執意要嫁安有魚,為此是連清譽都舍了。
心中再無對安有魚的憤怒怨懟,連老婆再罵安有魚,關太醫也從速拉住,不讓劉氏把那些個不該吐到安有魚身上的汙言穢語再從劉氏口中出來。
直言問過,旁敲側擊過,卻不管在丈夫還是在閨女麵前,她都未能聽到一字與坊間相傳分歧之事來。
起碼,丈夫是有事兒瞞著她的。
她瞧出來了,他們卻不說,她隻會更憂心!
嘴上雖有抱怨,但做為枕邊人這麼多年,她還是體味自已的丈夫的,雖有些陳腐怯懦,然隻要事關她與閨女之事,丈夫自來是拚了命保護,似眼下這般自事發以後,隻尋過安有魚兩回,便再未曾找過安有魚倒黴,連她嘴上罵兩句出氣,丈夫都要出言禁止,隻怕事情並非如她所知的那樣大要。
“珊姐兒如果能自個想通,那是再好不過......”關太醫感喟,被劉氏明嘲暗諷了一通,他也不惱,自知自已這個父親當得忒無用了,他也恨自已冇能好好教獨一的嫡女,何為廉恥矜持,何為強求不得,“你去勸勸,再去勸勸,倘若珊姐兒能想通,你帶著她回籍下老宅避一段光陰,也是好的。”
自從把空木盒子讓海棠送出府去,海棠返來講已親手送到安有魚手裡以後,關晴珊就一向在等。
也不必再問,劉氏瞧出來了,眼落在木盒子上麵,直接命令:“你懷裡的木盒子拿過來。”
劉氏有些愣住了。
入目一支金釵。
那一刻,他便明白過來,他所猜想的,隻怕是究竟。
他隻是摸到些微邊角,都冇勇氣再摸下去,老婆真要曉得了,準是個好天轟隆,餘生隻怕都得陷在冇有教養好女兒的自責當中。
一支金釵躺在木盒子裡。
縱能如願,又豈有幸運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