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哥兒,你想做甚麼?”英南候很體味自已的這個長孫,少大哥成,又有城府,他一向以為能得此孫兒,乃英南候府之幸,自宗子走後,他卻漸漸竄改了設法。
父親走後,他這個長孫見祖父的麵,這些年來屈指可數。
“統統可還順利?”英南候問的是宦海。
“嗬……”
“眼下雖是晚了,不過大蜜斯既是這般叮嚀,你去便是。”難姑也感覺時候不早,小麥到仁國公府傳話,指不定姑爺已歇下了。
峯迴堂不讓進,門還給關上,自內裡閂緊了,古關月關隻能守在門外乾焦急,時不時聽到自家世子爺時高時低的自言自語,又說又笑的,間或另有幾聲似是伴著哽咽的酒嗝。
吃酒吃到月上樹梢,時候不早,謝元陽癱在峯迴堂座椅裡,半歪著身子斜斜望著房梁上吉祥的浮雕斑紋,雙眼微眯著,竟是在那糰子吉祥當中看到了白壹那張眼係白綾的臉。
偶然平淡,亦是幸事。
難姑應諾,轉頭到屋外召來小麥,半字不差地向小麥傳達夜十一的話。
回到勻陽院,踏進峯迴堂,便讓古關去拿酒。
“莫息自進都察院,他的才氣有目共睹,活閻王的外號可不是叫著玩兒的。”謝元陽非常當真嚴厲地回視英南候,“謝莫兩家本就對峙,現在東宮已定,雖說大寶未登,統統皆有能夠,然在此前,咱謝家可再經不起多麼波瀾了。若因朱柯表妹真觸怒了莫息,莫息想要隔山震下虎,那拿英南候府開刀,是再便當不過的。”
“陽哥兒……”
英南候聽出謝元陽的弦外之音,直視長孫問道:“你是怕朱柯與莫息未能成績功德,最後反會因著朱柯的膠葛而讓莫息更加厭上謝家?”
“也不對……”
古關與月關四目相對,皆束手無策,末端你一聲我一聲地歎起氣來。
“孫兒說過了,姑母大要應了,可私底下仍未完整束縛朱柯表妹。”這便是謝元陽操心機買來糯米雞讓祖父不得不見見他,聽聽他說話的啟事。
夜十一做為白壹不測埠被認出,令謝元陽心碎胸悶不已。
隻在上床榻歇下時,夜十一彷彿將將想起來般,她叮嚀難姑道:“你去同小麥說,讓他現在往仁國公府走一趟,同莫世子說說本日於坤元齋撞見去世子,我手背上的硃砂痣已被認出之事。”
“祖父。”謝元陽踏進臨瑟堂施禮。
英南候點點頭,想說甚麼,張了嘴又說不出,又點點頭,終是無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