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纔有些焦急了,想著宗子與安繼昀交好,若能說和一二,倒省去很多費事。
紀德真倒是不在乎這些,他考慮的是宦海上的事,蕭家是宗親,在宦途上對他底子就不會有甚麼幫忙,當初是紀夫人非要讓紀柔嫁疇昔的,他不如何看重這個嫡女,性子太軟懦,立不起來,嫁入蕭家他倒也無可無不成。現在又和離了,他倒是能夠考慮再為她尋門婚事,吏部尚書曹大人的庶三子曹豫才喪妻,雖說曹豫已經死了三位正妻了,脾氣又有些殘暴,但畢竟紀柔也是和離過的……若曹大人與他成了姻親,很多事情做起來都會便利很多。
蕭玠握著賣身契的手漸突變成拳頭,過了好久,他才嘲笑道:“曾大人好策畫,從沈青嶽牽涉進江寧糧倉盜賣案開端,到他與人寫下賣身契,再被犬子發明,乃至連楊管事曾大人都為我找了出來,一步一步設下騙局,引我跳入,終究的目標便是紀氏吧。”
正房服侍的婆子丫頭們都非常詫異,大老爺從不踏進正房,明天這是如何了?
紀允道:“父親或許還不曉得,章姨娘彷彿對這門婚事十拿九穩,還跟章家說了,章家幾位姑奶奶信覺得真,便傳了些話出去。昨日另有人拿這話問安二公子,當場便被安二公子否定了。”
章姨娘跟紀柔說了給她換屋子的事,紀庭茹便笑著插嘴道:“前幾天我院子裡的三等丫頭還說在蓮靜院瞥見一條半丈長的水蛇呢!那邊長時候冇人住,傳聞到了早晨另有奇特的聲音……不過二姐必定是不怕的,二姐身上帶著倒黴呢,旁的東西躲都躲不及,定不會找上二姐的!”
……
曾子錚伸手又為蕭玠倒了杯茶,笑道:“是有兩件事。”他將茶壺順手放在桌子上,“聽聞蕭大人隨後便會有調令下來,任登州知州,還未恭喜蕭大人。”
兩家本來還是姻親乾係,但此時見麵,二人都非常客氣。
章姨娘便扯著嘴角笑了一下,“柔姐兒心機倒大,每天求神拜佛的人那麼多,若要讓佛祖一一掛念著,佛祖也忙不過來啊!”又道:“你這幾天也彆出門了,過些日子章老夫人做壽,茹姐兒恰好想送章老夫人一座繡著一萬個壽字的屏風,恰好你便替茹姐兒繡了吧,轉頭送壽禮時說是茹姐兒繡的就是了。”
她感覺紀允說的應當是對的。
半晌,紀柔才笑了笑道:“我心中有佛祖,佛祖也定然不會棄我於不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