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臨窗的一張方桌旁坐下,身邊的丫環婆子捧出隨身帶的蜜餞點心,又讓知客師父端了香茗來。她容色驕貴,淡淡的瞟了蕭央三人一眼,然後漸漸端起茶盞抿了一小口,
阿誰女人卻隻是頜首一笑,然後慢條斯理的命她身邊的一個丫環摘了手腕子上帶的兩隻赤金鐲子,給她們送了過來。阿誰丫環臉兒略尖,笑容倒是溫暖,對蕭若她們三個笑道:“我們女人說感謝女人們贈食,這兩個鐲子便給你們帶著玩兒吧。”
腳下便是斷崖千尺。
蕭若讓她低點兒聲,“說不定真的是公主呢?”
重淵淡淡將目光挪開,摩挲動手上的一串奇楠沉香木佛珠,道:“摸索一下顧其章是不是南越王的人,如果是,兵部尚書就需求換人來做了。”
自此許妙嬋便一向養在重家。
蕭老夫人聽完倒是神采一變,也不問蕭寧了,直接問蕭若,“你可看得細心了?阿誰女人胸前是不是有一塊小小的麻布?”
她有輕柔細細的肌膚,兩側小小的耳垂上各墜了一顆明珠,暈出淡淡的光芒,清澈的眼睛靈動帶笑。
雖想走快些,但蕭央頭痛卻在減輕,她正要喚抱石,纔想起出來之前,她讓抱石去清算她的東西了,她跟紀柔住在同一間禪房裡,紀柔住東次間,她在西次間,她貼身的衣物不肯意由她人經手,便讓抱石去清算了。
……
蕭老夫人忍氣道:“就是她當著我的麵來賞你,你也得笑著受了!她但是許靜山的獨女許妙嬋!”
她按著額頭,正要叫夷則將隨身帶著的丸藥遞給她,夷則已經遞了上來,她接過含在口中。
走在回禪房的山徑上,蕭寧捏著兩個小拳頭怒道:“當她是誰呢?兩個破鐲子誰奇怪!瞧她那番作派,倒像公主私服出遊似的!”
神采間帶著高高在上之感。
連瞧了二十幾間畫廊,蕭寧終因而累了,便請知客師父尋了間高雅的配房安息,知客師父又給她們端了熱騰騰的茗茶上來,外頭天將欲雪,茗茶灌入腹中,暖暖的,倒也舒暢。才喝了兩口,就見一個十二三歲的女孩由一眾丫頭婆子簇擁著從門外走了出去。
肖宴應了諾,頓了頓道:“王爺不是不信佛麼?”他是指那串佛珠。
蕭央當真的道:“四公主本年十四歲了,阿誰女人看著小些,年事對不上。彆的四公主脾氣和順,不會行這般嬌縱之事。”
蕭若見蕭央走的慢,便放緩了步子等她,蕭寧催了她們兩個好幾遍,下了鐵索橋,再向東行,便到了觀音殿,蕭寧直接就奔畫廊去了。觀音殿兩側是祖師殿和伽藍殿,殿後有畫廊一百一十八間,廊上壁畫彩繪光輝。蕭寧每年來大恩寺都會過來看,但是不管看了幾遍,她仍然能像是頭一次看普通,鎮靜的說個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