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淡的琴音,淡淡的歌聲,雪夜裡也傳不出多遠,明月樓實在不是個清淨處所。
君所憂兮,我儘知。我所憂兮,君不知。
冇人曉得,這位綠腰女人來自那邊,隻曉得她在五年前一曲淩波舞聞名燕都城。以後,年年花魁榜都是第一。想要見她的王公貴族不知凡幾,而這位女人,都不肯見。
青樓女子,與王公貴族,本就不該遇見。遇見了,就是一場錯。從無例外。
“好,有甚麼不好呢?成日裡被人追著,表情好了,就談一曲唱一曲,表情不好了,我就躲在這閣子裡看書作畫,過的非常落拓。”綠腰淡淡的道。
他與綠腰瞭解三年整了。
這三年裡,有他最不快意的兩年。
跑堂的接了,腰彎的更加低了:“快請,今兒天兒冷的邪乎。”
“好,你帶來,我給你彈一曲,你也好久未曾聽我的琵琶了。”綠腰道。
“下個月,就是皇兄即位,隻怕又要忙,倒是比來還算是有空,你前次說的阿誰琵琶,我叫人找了,下次來,就給你帶來。”燕子期道。
誰不愛個和順鄉呢?即便這裡的女人,等閒不陪睡。
燕子期喝了一杯下肚,就感覺酒的熱氣一下子就蒸騰了,渾身都熱乎了。
“去去去!”一個小廝模樣的人一把翻開他。
自有小廝鄙人麵付錢。
不紮眼,即使你搬來了金山銀山,也是徒然的。
跑堂的搓手,站在門邊實在是冷。大紅燈籠上都是一層雪沫子,略微來一股子風,就是叫人感覺冇穿衣裳似得冷。
於綠腰,瞭解戀人,更多時候,隻是知己。起碼,他們發乎情止乎禮。
這時候,一亮豪華的馬車停在了明月樓前。單看那馬車的高度,就曉得這毫不是普通人家。
“是啊,今兒,聽你唱歌吧。”燕子期今後一靠,笑盈盈的看著綠腰。
馬車翻開了褐色的棉布簾子,一個穿戴寶藍色長袍,外頭罩著銀灰色貂毛大氅的年青男人。玉冠束髮,風騷俶儻。不是當朝英親王又是哪個?
他也不惱,笑嘻嘻的站在一邊候著。
“你這裡,還是一如平常,此次,好久不來了。”自打燕王伏法,朝中事情多的不得了,又要安排皇兄即位的事,天然是走不開的。
如許的客人來了,跑堂的不是不敢大聲喊的,人家來,你悄冇聲接出去就是,千萬不敢張揚。
淡淡的酒香,一聞就曉得是極品佳釀。
老鴇子見了英親王,也不大敢過來,隻是笑眯眯道:“綠腰今兒可冇客人,正歇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