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媽媽在碧空通報過幾位女人過來後,就出去忙著叮嚀小丫環們上茶生果子待客了。碧月一向在跟前服侍,當即眼明手快的扶住了池小巧,又將墊在她腦後的引枕拿高了些,扶她換了個姿式微微起家坐了起來。這幾個行動看起來簡樸,碧月做完了額頭上倒是排泄了精密的汗珠。——女人現在身上不曉得甚麼處所就冒出個膿瘡,可不能磨破了。
又道:“二姐姐和八mm現在正陪著祖母說話,三姐姐正和母親學理事,估計過會兒時候就會來看五mm。也是我和大姐姐,六mm,九mm急著見mm纔沒等她們一起,一會兒必定又該抱怨我們了。”話到這內裡上染上清愁,又感慨了兩句,“倒是十mm,前幾日中了暑,現在還在房裡養著呢。”
加上二夫人林氏是老夫人的孃家侄女,又生的個放肆放肆的本性,在二房作威作福慣了。二房妾室都被她打壓的頭都抬不起來,連帶著二房的庶女多數也被養成了怯懦怯懦的性子,池明纖天然也不例外。
再說現在過來看望池小巧的四位女人,大女人池明纖是侯府二房的庶長女,也是忠勇侯府這一代第一個孫輩。生母範姨娘生的色彩好,在十多年前頗受了二老爺的一段寵。但二老爺池仲德是個喜新厭舊的性子,且性好漁色,任憑範姨娘再好的色彩,也成了昨日黃花。
四女人池明繯倒是大房庶女,但是比較悲催的一點就是,四女人的姨娘也姓林。固然和老夫人孃家是出了五代的遠親,當時到底也是打著老夫人遠方侄女的名義進了大房的後院。
不管如何說,那老大夫幾十年的行醫經曆不是假的,當過太醫做過院判也是實打實的經曆,他也許辨不出她究竟中的甚麼毒,但想來要判定出她現在這環境是中毒而非“過敏”,還是很輕而易舉的。
忠勇侯府子嗣向來不豐,往上數三代,大多是一脈單傳;到了忠勇侯池仲遠這一代,倒是比之前好了很多,嫡庶兄弟加起來,養大成人的竟也有三人。
薑媽媽急的上火,一夜之間唇角起了好幾個水泡,連嗓子都啞了,眼中還帶著紅血絲,看起來怠倦不堪。
碧月當即襝衽施禮,背脊一挺就要回話,池小巧卻先一步開口說道:“張大夫開了藥,也在定時吃。也許是見效慢,再吃上兩劑看看結果無妨。如果不可,再去請朱大夫過來不遲。”說到這裡勉強暴露一個笑,說道:“姐姐無事,倒是勞六mm掛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