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日以後黛玉倒是如嬤嬤所願,再冇惹出甚麼事來,每日裡大半時候都陪著賈母抹牌、讀書、打雙陸,再不然就同雲鶯一道揣摩些炊事與賈母享用。鳳姐偶然累得很了,也半真半假地打趣她兩句“還是林mm無能,即得了孝敬的名聲又得閒。”

這話看似閒談,細品起來卻很不是味道:賈家行武出身,榮公暮年哪來的雅性“養靜”?這梨香院偏居內院一隅,又另有門可對外出入。如何看,都是一個老不修花天酒地、養角捧戲的好去處。想來賈母當年做媳婦時,冇少為這處“養靜之處”煩心罷。

寶玉點頭應了。

探春嗔道:“你隻動動嘴,也不管彆人乏不乏,再說了,我們這邊一解纜,少不得又是一大群丫頭婆子跟著,太太那邊得著信兒,冇得又要操回子心。”

寶釵也笑道:“我可勸你彆去受那份罪。你是冇打那邊過――彆說賞花了,凡是離得近些,就聽得那起子老嬤嬤們扭著把老嗓子矯飾,彆說你了,就連我也受不住的。”

黛玉自打生辰出了小戲那事,待她更加冇好臉,縱是接話,也是半嘲半諷的多,“……這裡裡外外的事是做不完的,可身子隻得一個,你也該謹慎保重些,若真的半道上累病了,這潑天的繁華、天大的功績可就便宜彆人了……”至於鳳姐聽不聽的懂,留不得住阿誰能夠的孩子,可就不關她的事了。

黛玉瞪著眼瞧了他一晌,嗤笑一聲道:“這可實是醉了――若隻是你去,還可同那些粗老爺們在外間姑息坐坐,如果我同雲mm去了,薛姐姐可說了家裡還充公拾妥呢,但是叫我們坐哪兒呢?她本日道了一日的辛苦,可見於你是對牛談琴了。”

也隻要寶玉這個白癡,隻惦記人家的燕徙宴罷……

這話說得世人都笑了起來,寶玉倒也擱開手去。寶釵見他聽勸,趁熱打鐵又道:“我們鬨了這半晌也該散了。還不曉得阿姨那邊忙成甚麼樣了呢,你如故意,一會子瞧瞧她白叟家去,給她道聲辛苦,也是你的一點孝心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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