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一時獵奇,詰問了句:“你素與姐妹們一處,可知二姐姐好好地怎生起病來?”
本來二女人迎春本是日日跟著她母親邢夫人過那邊府裡幫襯的。說是應酬,似她這等未出閣的女人也不過是跟著太太一處坐坐,陪陪過府的女人們罷了,誰知那日也不知怎地隻說身子不好,早早地回了府,原覺得歇歇也就好了,誰知當晚竟建議高燒,胡言亂語起來,丫頭們慌了一夜,待到天明各院開了鎖,稟過太太王氏,忙忙地往東府裡向鳳姐支了對牌延醫問藥。誰知連續幾貼藥下去,卻並不見多少轉機。老太太擔憂之餘,隻怕過了病氣給其彆人,莫說寶玉,就連黛玉也冇讓疇昔看望,是以兩人此時提及,也隻能相對點頭。
秦氏五七那日,黛玉扶著賈母去上了回香,倒底未曾跟著世人往鐵檻寺去送殯。兩府裡連主子帶下人去了大半,就是薛家也派人去設了路祭。
黛玉聽了隻一笑,道:“你儘管今後花圃子裡頑去,若歸去時她還在,就往老太太跟前回我就是。”
黛玉就問:“便是國公府上,想必尤大嫂子也是要去的了?”――尤氏打喪儀開端起直病到現下,總有個把月了,到現在也冇傳聞見過客呢。
一進門,黛玉就瞧見虎魄歪坐在牆邊的椅中,正拿著支雞毛撣子在那廂裡有一下冇一下地撣著雙珠青花大瓶。見著他二人出去,她也不起家,隻轉過背假作未曾見著。黛玉知她不馴,卻也不好與她叫真,偏寶玉平日與她頑笑慣了,特特地超出施禮的小丫頭去拉扯她,又涎著臉笑道:“好姐姐,巴巴地怎做起這個來?”
“嘿嘿,那裡象你說的那般……不過是四mm麵嫩,我們去瞧尤大嫂子時都不大出來。”
寶玉見兩下裡吵將起來,倒先不忙顧他自個兒的麵子了,隻要將兩邊分掰開來,故而笑嘻嘻地來拉黛玉,“我們儘管在內裡談笑,倒是要叫老太太等急了,還是先出來罷。”說著就上來牽黛玉的衣袖。
黛玉卻不愛聽這些事兒,隻截了他的話道:“時候可不早了,你還不疇昔給二舅母存候,一會子老太太起了,你又來不及。”
如此走了一圈,黛玉也有此乏了,正說要回屋歇歇,卻見小丫頭品雨探頭探腦地打前頭走來,見著她忙道:“鄭家嫂子來了,說是要給女人告罪,春柳姐姐在屋裡陪著呢,叫我來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