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得你說了半晌話,定是渴了的,諾,已幫你帶了盅出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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黛玉是頭回陪在賈母身邊與眾姐妹一起過年,算是正式在人前露臉,雖跟著賈母坐著,少不得也要下去見見各位親眷。想來為著現在榮國府還算不得國舅府,各府親戚還是敢上門的。常日裡見得著,見不著的親戚如走馬燈般個人閃現。前街的三老太太,後府五舅媽……嫡的庶的,正支旁係,黛玉一個個見下來。遇著輩分小的,打個賞也就完了,可畢竟是長輩多,有要叩首的,也有要問安的,更悲催的是,還要被摸手摸臉,還要答覆那些美意或偽美意的舊事重提的體貼,還,還不能不笑……幸虧寶玉自告奮勇跟在一旁提點,有那等話多的,他就直接上去一抱一揉的,鬨得人家問不下去,隻好罷了……
大年月朔,黛玉仍回林宅祭祖,賞了府中一應下人的開門紅包,又拉著齊管家說了半晌話,再在府裡轉了轉,實在無事了,還是主房裡略歇了半刻,方迴轉賈府。――過年人太多,黛玉真不想歸去麵對啊。
黛玉以往隻傳聞元春已是貴嬪之位,如何地這會子又是甚麼龍澤宮司正,隻聽得她怔了一怔,她一向冇搞懂宮裡的內命婦到底是如何分封的,這個龍澤宮的司正與厥後的鳳藻宮尚書,如何聽都是宮內女官的職位啊,雖說女官身份高於宮女,到底還是主子,算不得主子。元春既已被天子納為妃嬪,怎地還兼著這下人的活兒?……可惜黛玉一貫未曾存眷此事,府裡也不大議論元春環境,一時倒也不知該說甚麼,隻得笑應道:“那可恭喜了。”――今個兒年三十,倒是不大好使小性子。
--這是我小時候聽的端五節的來源~
“林mm,你還在生我氣麼……”
黛玉笑語盈盈:“他聽我提及老太太的好來,恨不能立馬就過來給您存候呢。可大兄說他所學不敷踏實,雖幸運過了秋闈,到底京中不比故鄉,若一味托大,但是要在天下人麵前丟祖宗臉的。是以打他進京就將他拘在書房裡抱佛腳。就是本日祭祖,傳聞夙起還默了半個時候的書呢,也不知初九那日大兄放不放他出來……”
“寶兄弟,阿姨找你呢。”
這話說到寶玉內內心去了,一時他臉上就放了晴。待到了樓裡,各自去了大毛衣服,寶玉就湊過來與黛玉嘀咕道:“我記得你有對梅花腔式紅寶吊墜,倒比你這對嵌寶花瓣耳環更配這身衣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