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寶玉因送賈母返來,待賈母歇了中覺,意欲還去看戲取樂,又恐擾的秦氏等人不便,【甲戌側批:滿是體貼工夫。】因想起剋日薛寶釵在野抱病,未去親候,意欲去望他一望。

黛玉隻作未覺,側頭打量了會兒炕上放著的針線,笑向寶釵道,“雖說身子好了些,到底現在天冷著呢,薛姐姐也該多保養保養纔是,何必再動這些針線傷神。”

勸到這份上,黛玉不能辭了,且她也不想辭了,她雖給林府的事叉開了思路,卻好歹在關頭時候總算記起,在賈府諸多暖昧的午後裡,本日的這個午後,但是她最等候的一個了――那“金玉良緣”的啟事,那無窮姦情的“金鎖記”啊,嗬嗬,今次但願能趕疇昔聽個原版……她記得,當時阿誰普通刻字的鎖片是給了月梅罷,可不能少帶了她……哎哎,她為甚麼這麼歡暢呢……

黛玉這是頭一次上東府裡頑,尤氏、可卿待她自是靠近,拉著她讚不斷口,隻將賈母哄得笑逐顏開,加上鳳姐也在一旁插科譏笑,更是將席上的氛圍造得極熱烈。

黛玉自來秉承著少出門少惹事的設法,那裡想去,遂笑道:“老太太可饒了我罷,這才從珍大哥哥那邊返來,大舅母、二舅母許也才進屋呢,如何好去擾她們。”

寶釵雖已扣上排扣,但那瓔珞一時塞不回衣裡,隻得掛在了衣外。現在聽得寶玉又提及“一對”來,臉上不由發紅,推搪道:“不過是兩句吉利話,大略都是這等說法,那裡就是一對了。”

黛玉早就獵奇這塊金鎖了,見狀也不推讓,拿絹子墊動手拾了來看。心下悄悄將其與自家的比了比。一時到是放了心。那鎖片大到是大,可隻得一正一反八個字,倒是冇有本身做的精美呢。寶玉接了茶抿了一口,在旁笑道:“如何?這‘不離不棄 芳齡永繼’可不與我這玉上寫的‘莫失莫忘仙壽恒昌’是一對?吉利話雖多,但這般對得工緻的,我還是頭回見呢。”

寶玉與黛玉鬥過無數回嘴,隻這回倒是連脾氣都發不起來。黛玉說的滿是他本身昔日所言,正可謂是以子之矛攻子之盾,現在站在他劈麵的,就是他本身……

黛玉見過她兩回,知是寶釵的大丫頭鶯兒,遂含笑道:“這是何為麼呢,怎地攔著不讓我進?”鶯兒已自回神,忙矮身福了福,咬唇一笑道:“並未曾,隻是……”說著退到一邊衝屋裡喊了聲:“林女人來了。”一邊為黛玉挑了簾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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