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間事情,恐尚需些光陰。為父承諾你,一旦措置伏貼,為父馬上入京去接你返來,可好?”

隻說信中如此這般,一環套著一環,一理壓著一理,句句是為黛玉作想,字字滿是顧恤之情。莫說父親深覺得然,就是黛玉,幾都忘了本來的悲慘境遇,而信覺得真了。

外祖母又怕半子擔憂她的教誨水平生疏回潮,特特地,又提了提,那位由她教養長大的孫女――賈元春,現在在宮中職位安定,甚得皇上寵嬖。――意為皇上都對她培養出來的人很對勁,你也大可放心。

想到父親現在的思慮與處境。黛玉張了張嘴,卻冇有收回一絲聲音。她能說甚麼呢?

信是以外祖母的語氣寫給父親的。信的原文是……,哎,她太沖動了,不要管原文了,讓她直白地抒發下對信的感慨吧。

汝母之病,城內幾位大夫,各說紛繁,此中蹊蹺,莫可言喻,為父如何不知。哎……為父總領鹽政,明裡督管江南鹽事,暗中兼察百官功過*2。其利之厚,其權之大。……此乃為父得蒙皇上賞識之恩,自當失職儘責,報效朝廷。但,說句誅心的話,皇上就是對為父再放心,又怎能毫無背工?……你那幾位姨娘,俱是各有來路的……

隻是這等內容,又無人開班講課,又無公允公開的考評標準,如何辯個吵嘴?常日裡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大師蜜斯,養在深閨無人識,如何得見?又何故得知品性?也不知哪個笨伯,想出這麼個“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體例來,以女孩兒跟從何人長大為準。這出身崇高之人,德行就必然尊敬麼?黛玉向來對此非常不屑,她倒是感覺,很多時候,人,越是往社會的上層,就越無德,隻不過更會裝虛假罷了,待得做了皇後這般的人物,隻怕也就集虛假之大成了。小時礙於母親嚴命,她也隻得入鄉順俗。但現在見竟是以此為由,賺她入京,怎不氣得紅了小臉……

此處所言的女子教養,並非黛玉現下所學得四書五經,更非是甚麼濟世之道――豈不聞“女子無才便是德”。而是母親身小耳提麵命的“德言容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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