黛玉本日在王氏那邊見到寶釵一副全然淡定之態,倒也有些佩服她的氣度,她倒也不是幸災樂禍,隻這世上的事,不是東風賽過西風,就是西風賽過東風,這事理她上輩子就懂了,總不會這會兒還不如上輩子罷。實在說來,她不過打薛家救了小我出來,要怪,也隻好怪薛白癡的好事做得太多,不得好報罷……若薛家現在不再眼妙手低,踏結結實為寶釵尋門門當戶對地好人家嫁了,於寶釵而言,何嘗不是件功德。隻是,非論是薛舅姨,還是寶釵,會乾麼?
不得不說潤妍這粒胖丸子在惜春那邊還是挺吃得開的。黛玉前腳進門,也冇多少工夫,潤妍就將原委探聽了出來。
彆人纔出門,就聽得有秦府的人來賀,寶玉惦記取秦鐘,顧不得前麵另有他爹,留步看時,倒是秦家老太爺親來,並不見秦鐘人影。寶玉絕望之下藉著上前問訊時一刺探,方知秦鐘自打廟裡歸去就生了病,偏又懶食少睡的,失了保養,現在隻怕風一吹就要倒,那裡還敢出門。
本來惜春雖說是東府的端莊主子,但她人小言輕,平日又不在府裡住。那府裡上高低下的主子哪個端莊拿她當主子了,賈珍與尤氏本就各自一腦門子的官司,也顧不得她,是以東府雖是她家,她卻較這邊府裡失了管束。一時玩皮起來,隻這邊跟去的那三兩個丫頭婆子那裡拘得住,倒讓她聽了很多閒話。
作者有話要說:備註:
她不想承認心中那絲絲鈍痛,卻也冇法悄悄放下。相較與心中自有計算、瞻前顧後的探春,迎、惜兩春一長一幼、一靜一動,與她相處的更加相得――她們談笑過,置過氣,她們談不上曾相互暖和,但卻從未相互傷害過――許恰是如此,她也從未真正地在乎過她們罷,是以纔會在她們各自運氣的悲劇產生時她纔會一無所知。
說到門當戶對,她與寶釵的家世一官一商,本來婚嫁的工具並不在一個層麵上,偏林家遭了難,薛家又要攀附,藉著賈府這一台戲,倒讓她倆人的挑選有了交叉點。隻是現在她林家還未一敗到底,薛家卻已是臭名遠揚。她兩人的處境較之黛玉影象當中,雖差之毫厘,卻已失之千裡,倒不知這一回寶釵若又無人問津,王氏是否仍能將之收為兒媳。若真如此,那位薛舅姨很多能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