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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薑醒的出院手續辦好了。薑夢在病房清算東西時,陳恕來了。
陳恕回到家已顛末端零點。
三人下了樓,在大廳裡看到孫瑜。
這時,聽到陳恕說:“薑薑,你要歇息了吧,我……”
掛上電話,陳恕抹了把臉,十月天,他竟一頭汗。
“你等我。”她一邊穿鞋一邊說。
兩人說了幾句話,薑醒聽到他那頭的汽車喇叭聲,問:“還冇有回家麼?”
“你說完了?”陳恕終究開口,他看著林時,目光罕見的陰沉。
薑夢看到她,愣了愣,“你……”
陳恕分開了病房,並冇有去急診室,他又在門外坐了一會。
又想起薑醒流血昏倒的景象,林時胸中火氣爬升,明智冇頂,不等陳恕開口,一拳砸疇昔。
陳恕嗯了一聲。
兩人擦身而過,林時轉頭喊了一聲,陳恕停下腳步。
陳恕不再理他,回身走了。
自來水兜頭澆下,一起涼到心底。
心口鬱氣氤氳,林時氣憤至極,眼底冒火,“你他媽害她傷成如許,再敢靠近她嚐嚐?你嚐嚐!”
薑醒頓了一下,說:“明天週六,你加班?”
麵前一陣眩暈,她扶著床緩了緩,低頭找鞋。
“薑薑……”
這期間,薑醒冇有再見到陳恕。她已經發覺到不對,心靜不下來。
分開時,在病院門口碰到了林時。
薑夢又說:“明天我媽講的話不是假的,出瞭如許的事,我們對薑薑更不放心了,等她好一點,我們會帶她回家,以我爸的脾氣,如果曉得這事,不成能再讓她離家了。”
陳恕講不出話了。他站在桌邊,一隻手捏著椅背,這個電話持續到現在有幾分鐘了,椅背上黃漆被他的手掌捂得滾燙。
“我很想你。”薑醒說。
半晌,他開了口,對她說:“明天,我接你出院。”
“明天我來找你。”她問,“你甚麼時候加完班?”
“薑薑,我在。”
“……甚麼?”
陳恕看了他一眼,冇有接話。
早晨九點,薑醒公然接到陳恕的電話。
之前差人做筆錄時帶來了她的手機,但摔壞了。比落第三天,薑醒求薑夢幫手買了新的手機,早晨,她給陳恕打了個電話,響了好多聲才接通。
陳恕冇有出聲,像冇有聞聲一樣。
“不是。”他的聲音頓了一下。
陳恕冇躲,這一拳砸在左臉,他嘴裡立時嚐到腥甜。
他們走到了住院部前麵的大樹下。
這是腦震驚規複期的常見症狀,但這一次彷彿比之前要難受很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