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沉衍與他懷想了幾句,才道:“先前從勒州押送上京的大理寺少卿蕭淮,現在可在此處?”
林沉衍就近在攬光的身邊坐了下來,“你是指……蕭淮?”他沉吟了半晌,俄然笑了聲,“既是如此,何不去看看他?”
言下之意再清楚不過,攬光被他連番言語挖苦倒是有悠容如常,她乃至走近了兩步,端立在蕭淮的麵前。“本日的你比之我又有甚麼勝處?你覺得……寧沽南、衛音荀亦或是蕭氏會為你策劃?”攬光款款而說,讓人恍覺尤是當初阿誰隻手遮天的大長公主。“蕭淮,你莫非甘心被人擺佈平生?”
寧沽南不鹹不淡的“嗯”了一聲,他也識相,當即閉了嘴不再多話。眼下全部皇宮都沉寂一片,各個宮殿以外懸了宮燈,遙遙看疇昔交相輝映,一片明黃燦爛。
“嗖”的一陣風捲來,透著砭骨的涼意,早有候在外頭的寺人雙手捧著件織錦披風迎了上來。
老寺人發虛,雙腿一軟就撲通一聲跪在了硬邦邦的漢白玉製宮路上。“主子今後必然會細心!”
“主簿大人,不是小的不賣你麵子,隻是此人衛大人丁寧了多遍,你們隻能稍作逗留。”那差役低著頭開了鐵欄上的鎖眼,忍不住又叨叨了幾句。
“蕭淮。”攬光搶先開口喚了他一聲。
林易知忽地咳嗽了幾聲,打斷了他的話,本來平常的目光中也迸收回鋒利來。
等入了城,他們四人則徑直往提督衙門走。一起所經之處,依如平凡人聲鼎沸,繁華昌隆。隻是不時有官轎來往奔馳,倉猝得很,模糊又透著股分歧平常的氛圍。
林易知微皺了眉頭,如此一來臉上就更加多了幾分呆板嚴厲。
“對了……”蕭淮笑得無聲無息,“現在裴攬光還能稱為大長公主嗎?”
“談何輕易。”攬光一開口就已然有了些泄氣的意味。這兩日的工夫,京都現在環境如何已經被摸了個大抵,朝中黨派大多倚仗投奔了寧沽南,何況他手中一向握有虎符,可變更兵馬。以是,他們回到京都,寧沽南纔會涓滴不在乎。他又有“大長公主”和小天子在手,又何必在害怕她回京?
林縝思抬起眼皮,麵上都有些發僵,呆了一會纔開口道:“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