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當真極好!”
好像幽靈隱於暗處,直到被主子點名,那人才微微閒逛著,像是打橫“飄”著過來的,“飄”到燮王麵前,抬高嗓子,悄悄說了些話。
死都不怕的人,你能奈他何?
出人料想的是,燮王竟不怒反笑,“本王倒想聽聽你所謂的天命!”
“本真仙命有九條!大不了,棄了肉胎成仙飛昇去!”
“……本王本日可饒你一命!講!”
一喚“糸卿”,鞫容才發明這殿內不知何時竟多了小我。
這道人當真一語泄天機――預卜的是“天諭”?!
跟說天書似的,唬得人一愣一愣,也不知是該信,還是不該信?
燮王心中猶有疑慮,放聲又道:“糸卿!你也給本王拿個主張!”
那人裹了件玄色大氅,來得悄無聲氣,站在殿內一個角落,把臉藏在帽簷暗影裡,不欲惹人重視。
打誑語打慣了,癲狂道人張口就來,瞎掰扯談所謂的“天命”,正兒八經的、指天說著“咄咄怪事”。
燮王默不出聲地盯著他,目光直欲洞穿他的肺腑,半晌以後,俄然道:
“在!”
“寧肯托其有!”
殿外,一陣腥風捲來,鎧甲濺滿血汙的少年主帥疾步奔至,衝主子屈膝下跪、等待調派。
問的倒是身邊美婦。
燮王目光驟變,再望向鞫容時,竟有些動容。
“馭刺!”
“你雖能獨掌天下,隻可惜――造化弄人,天道循環……”
不錯,燮王掌心有四條深紋,縱橫交叉,竟成一個“天”字!
“……”
被人拎小雞似的拎在手裡,鞫容竟然另有膽色與人抬杠,“淵帝不信真仙之言,不聽勸諫,應了天命!你,是不是也要赴他的後塵?”
“你個牛鼻子想當官?”
“……明日,子時。青龍之氣盤於離帝都長安不遠的東北麵,諸暨、萬籟!紫微命格中破軍星動,屆時出世的幼嬰,乃煞星下凡,破軍來臨!旦成大器,必毀你基業,將你推下帝位,直至――萬劫不複!”
“天機不成泄!”
鞫容也冇有想到――本身信口開河、瞎指的一個冷靜無聞的地名,竟然歪打正著!
“如何不能?”
“……本王受不得人激,說!如何能讓你泄天機?”
燮王暴喝一聲。
“羿氏?”燮王彷彿想到了甚麼,驚問:“傳說中的――後羿族人?!”
瞳人中噬血紅芒垂垂隱去,燮王緩緩收劍,又伸手一把揪住鞫容的衣衿,猛地將他拎起,逼視著他的眼睛,問:“真仙?你能料得淵帝老賊死期,還能料了本王幾時歸西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