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財兩空的冤大頭,隔日就去報了官。
又過了幾日……
行行複行行。
走得遲一步的蠻玄子,卻最早進了城。
開闊官道上,車轆轆、馬蕭蕭,一撮撮的人馬,或三五成群,或扶老攜幼,馱著大包小包的行囊,接踵顛末。
“師兄,您可不能讓他當了掌門呀!”
翌日,下山化緣的二人接踵返來。
當真妙觀世人發明他已逃離,覺得他遁入了山林,隱於山洞、暗無天日地苟延殘喘時,他此去,卻並非火食希少的山村荒郊,而是天底下最最繁華熱烈的地點!
“過了本日,貧道就是本觀掌門人了!而你,不過是輕易偷生的螻蟻,賤命一條!這輩子,直到死,都隻是個卑賤末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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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師父,本觀弟子當中,哪一個輩分修為不比他高?他這麼一個野觀知名小卒,厚著臉皮死賴在本觀不肯走,日日端架子打誑語亂來人,膽小妄為,目無長輩,實屬道門異類!如果讓他當了掌門,徒兒……徒兒甘願一頭撞死在祖天師神像前!”
隨後,鞫容也姍姍返來,手中卻拎了一包東西,遞到掌門麵前。
“這位小兄弟,你還冇聽到風聲啊?”
一人趁著夜色,攜一隻打了補丁的寒酸承擔,悄悄翻開了道觀後院這扇柴門,孤身一人穿入這茫茫夜色,奔逃出去。
道貌岸然的蠻玄子,那日在他麵前居高臨下,對勁洋洋的說了這番話。
先行一步下山來的鞫容,在山下小村莊裡轉悠擔擱了半晌。
但,走著走著,他卻垂垂髮明瞭一件怪得古怪的事――
而是――
這二人一前一後,接踵下了山。
小羽士們瞅著瞅著,臉紅心跳,卻又忍不住腹誹:狂徒輕浮,冇個端莊,真真是道門異類!
如此傲慢之人,自會招人惡感,這不,鞫容前腳剛走,背麵就有人跳腳急道:
終有一日,我會再回到此地,到當時,你自會曉得――
口出妄誕之語的少年,端倪韻致清楚似女子豔色流融、妖嬈非常,卻兀自笑得如癲似狂!
丟不起這小我、失不得這個顏麵的蠻玄子,也顧不得細想了,道了聲:“師父,徒兒這便下山去,定要趕在那狂徒之前,先行完成師父所托之事!”
“哎呀!”
誰是卑賤末流,誰是人上之人!
不就是個式微道觀的小小掌門人麼?你當去便是!
“聖上沉湎於燮王接連所獻的美色新寵芙蓉帳裡,不上早朝、不睬朝政已有十數日,大難臨頭也隻說了一句‘燮王決然不會負朕!爾等再敢教唆肇事,十足拖出去斬了,將腦袋懸於宮門,以儆效尤!’聽聽這話,哪還能希冀天子庇佑臣民?還是早早離京,自求多福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