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家大哥這是如何了,莫非是又把嫂夫人給惹活力了?”鄭彧放過沈毅,便又打趣他中間的蕭文煊。蕭文煊聽了這話眉頭纔將將伸展,展顏笑了笑。他身量較這滿桌的貴公子都高些,麵龐亦是俊美,更有一派的沉穩之氣。
那人一起行著,從梅林裡緩緩走過,身後跟著的是那黑衣侍衛。梅林裡灑掃的丫環小廝,見他過來皆是趕緊施禮,低著頭卻還是拿眼睛不住地瞧他,便是一眼都錯不開。
“哎呦,你瞧我,竟忘了這位爺的出身…….”
現在馬車停在皇城大門,高高的宮牆,在夜色中仿若通天,門樓上火把透明,兵士林立,昔日莊嚴的皇城,也因著這上元夜宴顯得熱烈非常。站在宮門前便見燈火重明,亮如白天,麵前是無儘的殿宇連綴,一派無邊的亂世氣象。
邊上一同走著的人,進了這皇城天然是斂氣凝神,唯這兩小我還是笑意開朗,眉飛色舞的扳談。皇家最重法統,任你是多麼貴族,還是幾品官員,到了宮門口一樣得自個走出去,這殿宇重重,更是叫人不自發便收斂起來,哪還容得人猖獗。
“冠軍侯蘇嵐。”
他說完這話,便又靠了歸去,隻閉目養神,兩手交疊膝上,細細地摩挲著自個兒手上的傷疤。
楚京裡的人都曉得,蘇家二少爺十六歲的時候得了護國寺主持方丈清遠和尚的簽文。隻說此身可測量天下。
“子蘭,這話不要說。”蘇峻在這一桌裡,最是年長,聽了這話,便皺了皺眉,對著蕭文煊說。
“李家那位呢?”鄭彧也問道。蕭文煊倒是向著東邊努了努嘴,道:“人家可不把本身當世家,眼裡隻要他那位表哥。眼下那邊出瞭如許的大事,他如何能放心坐這和我們說話。”
“不必了,這內裡下著雪,冷得很,你身子不好,凍著了,爺心疼。”先前那年青男人笑出聲來,又聞得一聲清脆,似是收扇子的聲音,便見那層層金絲帳被一柄白玉扇挑開,而握著扇子的那隻手,竟像是和扇子混在一起,十指纖長,白淨如玉。可待那手微微行動,便見那手背上一條寸長傷疤,橫貫了掌麵,與那白玉手指一襯,越的駭人。
“這話說得,但是太酸,倒像是怪我搶了你的風頭,我但是不喝。”鄭彧嗬嗬一笑,“沈公子,可彆欺負人。”
那沈公子也不惱,隻是笑眯眯地看著鄭彧。此人年紀稍大些,大抵二十出頭的模樣,麵龐清秀,整小我笑意淺淺,儒雅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