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瀾感覺按這個端方，在賬上做手腳的確過分輕易，隻消將一些存取數字稍作竄改就能瞞天過海。
徐適年挑了下眉，伸手去將她麵前的紙頁拿起來，看了一遍：“有幾處單詞冇填上，如果再聽一遍，也許就能寫上了呢？”
婉瀾如有所思地一邊翻頁一邊點頭，又道：“我在陳家至公子那邊見過一種畫格子的帳本，分門彆類，標得很清楚，一眼就能看明白，如何府裡冇有效阿誰？”
婉瀾哼笑一聲，將目光挪下去：“成了，你歸去吧，讓我本身再好都雅看，也別隻送這一本來，反正上一年的帳已經做完了，就把日清簿、銀清簿和表裡埠總簿都拿來讓我看看，免得顧此失彼，學會了這一本，又忘了之前的如何看了。”
婉瀾拗不過他，隻得接過筆來，在桌子前坐下，聽徐適年再次將句子再次複述一遍：“阿賢能夠再查抄一遍，本日為你姐姐例外，讓你沾個光。”
她的異狀引發了徐適年的重視，後者偏過甚來，帶著笑意問她：“如何，屏卿蜜斯也碰到毫無印象的單詞了？”
“您說的是洋帳本吧，”謝誠道：“老一輩用四腳賬用風俗了，一時半會改不過來，硬要改的話，又怕出錯。”
謝誠曉得她方聽了徐適年的課，便問她：“是斯賓塞先生教的好，還是徐先生教的好？”
“吵嘴也曾跟從斯賓塞先生學過一整年，若還與阿賢程度相仿，那也太對不起教員了。”婉瀾回過神了，向他笑了笑，將整句話寫完：“不巧得很，這句話我曾經在一本書上見到過。”
婉瀾“唔”了一聲，又問：“你會用洋帳本嗎？”
婉賢卻連頭都不低，隻笑嘻嘻地看他：“姐姐是姐姐，我是我，先生就算為姐姐例外，我也不占這個便宜。”
婉瀾悄悄一挑眉，彷彿接管了他的解釋，還必定地點了下頭：“徐先生的確比斯賓塞先生看起來更加儒雅，這一局是我們贏了。”
這可一點都不奇特，婉瀾又淺笑了一下，然後這笑容就掛在她臉上，一向到她回了內書房，謝誠過來指導她看帳本時才被收了起來。
婉瀾有些怵這位堂祖父，因為謝修達常日裡老是不苟談笑，還愛講些大事理經驗人，她對付得了謝道中，卻從不敢在謝修達跟前撒嬌賣乖，不但是婉瀾一人，全部謝府的小輩都對謝修達顧忌的很。
婉瀾又低頭去看手裡的賬冊：“我想著，今後就換用洋帳本做賬，簡樸又清楚，比這勞什子四腳賬便利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