丫頭們又從速下跪,蘇曼在她們兩人麵前踱著步,看到桌上有一條雞毛撣子,便拿起來,用帶羽毛的那頭戳兩個丫頭的腦袋:“曉得這裡誰是主子了嗎?”

“叫她拿荷包子給你,”婉瀾笑起來,“你去抓一把,能抓多少,就是多少。”

“你去吧,”前頭那人見攔不住,負氣放手,“你就等著換家吧。”

她終究笑起來,一個真正愉悅的、對勁的笑容,嘴角中計,下巴也跟著抬起來,一雙眼睛裡盛滿了對勁,細細看來,另有幾分躍躍欲試的野心。

“好極,好極,”婉瀾笑道,對著話筒叮嚀兩句,便道,“曉得了吧?派人到我家來等著。”

冬衣從速點頭,又添油加醋道:“她還說……她還說……”

她拍掉頭個丫頭的手:“太太如果不管,我就不做了,反正我們簽的是條約,我叫我爹孃把錢還給太太,我換一家還是當差。”

婉瀾從主樓上去,先回寢室裡換衣服,趁便叫丫頭出去扣問明天產生了甚麼事。陳暨冇有騙她,他昨日的確是同陳夫人產生了爭論,傳聞老太太哭到半夜,還是等陳暨走了纔不哭的。

又對陳夫人:“媽,你衝她們發甚麼火呀,她們兩人不過是丫頭,聽人叮嚀的。”

她方一分開,先前一向不敢吭聲的那丫頭便哭了,抹著眼淚往外跑,說要去奉告太太,機警的阿誰拽她一把,道:“你傻呀,太太跟老太太,你分不清誰更管事?連老爺都得聽老太太的,你找太太有甚麼用?”

她成心誇大其詞,想激婉瀾的火氣起來,替她去出頭。

接著對那兩個丫頭,語氣更溫和:“彆跟老太太頂,就照她叮嚀的做,這裡老太太纔是主子,太太也得聽老太太的。”

婉瀾歪過甚來:“還說甚麼?”

冬衣將鼻涕眼淚都抹在本身袖口上:“太太饒命,我做不下去了,都說天無二日人無二主,這家裡到底是聽太太的,還是聽曼蜜斯的?太太才叮嚀我們替阿誰洋蜜斯清算行李,曼蜜斯就帶著老太過分來怒斥我們,還……還打我們巴掌!”

冬衣看了看本身的手,趕快叩首謝恩:“多謝太太,多謝太太!”

她說著,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非常鐘,如何還不到呢?

“我剛纔過來,看到阿誰……丫頭在清算二哥阿誰女同窗的寢室,隨口一問才曉得,太太已經返來了,返來就打發她們去替那位大蜜斯清算行李,說要趕她走!”

婉瀾講電話的時候是端著的,固然語氣也溫和,但總能叫人覺出高高在上來。電話那頭是個年青男人,叫她“陳太太”,問候陳暨好,還說七年冇有聯絡過,冇想到太太會這個時候打電話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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