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倒是個彆例，反正快到放工的時候，看此人的模樣，恐怕本日不給他簽了字，他要膠葛到明天去了。
“不敢稱好體例，隻不過要費事參議一趟，”那人道，“請參議去總統府，請楊丞出來，將字一簽，我便可便帶走。”
謝道庸哈哈而笑：“大總統折殺我了。”
謝道庸內心立時格登了一聲，《順天時報》是日本外務省在華辦的中文報紙，很粗心義上代表了日本官方的定見，現在袁克定拿著一份《順天時報》來見袁世凱，明顯是這份《順天時報》上登載了甚麼對他無益的動靜。
那人在差幾千愣住腳步，打量著謝道庸，遊移半日，道：“莫非是謝之衡衡叔？”
謝道庸這才後知後覺，袁大總統不是所謂被人矇蔽了，而是他本身……本身就有了稱帝的心機。
室內劍拔弩張的氛圍因他這一笑而和緩很多，謝道庸也放鬆下來，又去端桌上的茶杯：“我對大總統豈會有謀反之心。”
謝道庸不肯觸他黴頭，故作訕訕：“他……他能集合些民氣，可見的確是有些事理。”
謝道庸擺佈難堪，看那人一臉有話不敢言的模樣，便道：“你有甚麼體例，說來聽聽。”
“我倒是好陣子不見你，”袁世凱對著他時較著放鬆很多，“在政事堂可還舒心？冇累著你白叟家吧？”
袁世凱尚無動靜，袁克定卻已經肝火勃發，他指著謝道庸的鼻子道：“衡叔這番話的意義，就是反對我父即位稱帝了？想必我父即便是適應民意即位，你也是要謀反的吧？”
“反對我稱帝，”袁世凱悄悄歎了口氣，“這話你誇大了不止一次了。罷了，這事前不提了，你吃過晚餐了嗎？要不留下一起吃？”
“托大總統的福，無遠慮無近憂，是很不錯。”謝道庸笑眯眯地接了茶，還調侃道，“大總統親身為我泡茶，這是多麼殊榮啊，這是折我壽的。”
謝道庸本想明日再簽不遲，但等檔案的人就在外頭，不幸兮兮地瞧他，跟他說好話，道不管如何本日也要將簽了字的檔案帶歸去。
“有個檔案，急得很，要楊丞具名，”謝道庸從提包裡拿出紙筆，“人就在內裡等著，隻待你簽了字，就將檔案送回部裡。”
他同那人一起到總統府，隻他一人出來，剛進辦公室，便恰好碰上國務集會散會，楊士琦看到他，還吃了一驚：“衡翁，你如何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