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續來老宅向謝懷安報年關賬目,臉上很有得色,看來是利潤頗佳,謝懷安一頁頁翻著看,邊看邊問:“傳聞你搬到廠子裡住了?”

謝懷昌道:“那恰好,陶大夫若情願留在鎮江,能夠來主持我們家門診。”

謝懷安坐在案後冇有動,口中卻驚奇道:“你這是乾甚麼?”

謝懷安道:“隻怕陶大夫看不上。”

謝懷續道:“也冇甚麼,隻是那四百來兩銀子裡頭,有二百多是我們的——這價可實在不高,把他們三府的宅子抵出來方纔好。”

陶翎立即笑起來,用心道:“隻怕我冇有這個本領。”

謝懷昌便用心問陶翎:“陶大夫還籌算歸去史女人先生的診所嗎?”

謝懷安看了他一眼,道貌岸然:“你內心曉得就行了。”

謝懷安這才暴露一個真正暖和的笑容來:“下次再有甚麼難處,能夠直接來奉告我。”

謝懷安又笑了笑:“傳聞你把懷克招進廠子裡督工人的後勤了?”

謝懷續道:“隻是個臨時的過渡之所罷了,我在廠子四周找了個屋子,等清算好了就搬出來。”

“怕吃不了阿誰苦?”謝懷安挑起眼睛來看他:“年青的時候多吃點苦不是好事,何況他下紗廠也隻是體力活,在後勤上還得費事你操心……”

謝懷安點頭道:“修達老太爺治家嚴也明事理,當初太太將你弟弟過繼給六府,是看他知禮守節,能守六府的家業。”

“還能如何樣,”謝懷續道:“四百三十兩白銀——淨賠!我看明太太要把三府賣出去還賬了。”

謝懷安公然大感興趣:“哦?搞得如何樣?”

陶翎道:“我留下的時候,就已經跟史女人先生兩清了。”

“那破屋子有甚麼好的,給我我還怕裡頭不潔淨呢,隻是當初明太太跟本家太太討要城南彆苑的吃相太丟臉,六府本來就斷香火了,各家都幫襯著,唯獨他們家,拿的起碼不說,還想占最大頭。”

謝懷昌幫著她說話:“大哥從哪找來的這麼一名杏林國手?不如留在我們家的西藥房裡。”

他走以後,陶翎忍不住對謝懷昌抱怨:“你家大哥可真是……真是小我物。”

謝懷續老誠懇實道:“我想著三府也是還不起的,何況照謝懷騁先前阿誰造法,他敢信口開河將我們家廠子都抵出去。有一半債在我們手裡捏著,總比捏給外人好,我想給他們找點事情牽住精力,免得捅出更大的簍子來。”

陶翎道:“真不敢有如許的店主,都不曉得哪句話說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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