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懷昌在台階前頓了一下,先看了看府上的匾額,又向兄長淺笑。他已經剪掉了辮子,穿一身板正洋裝,手上拿一根文明棍,腰背挺直,整小我的確脫胎換骨,顯得矗立而富有進犯性。
“享清福?”秦夫人道:“恐怕還早著呢,起碼要等你們一個個都立室立業了,我才氣安安穩穩享上清福。你這倒是再冇甚麼題目,隻等來歲阿暨出了孝,阿恬這邊,費事彷彿大一些。”
她又摸索道:“那母親籌算為阿恬尋個甚麼樣的婆家?”
“恰好叫你大哥帶你去,”謝道中喝了口湯:“我是想叫你返來,幫幫你大哥的買賣。”
“元初是個兒子,又不是女人,他哥不希冀他養家,莫非他老婆孩子也不希冀?”秦夫人的口氣裡儘是不附和:“總不能叫哥嫂養一輩子吧,也許將來阿暨買賣做大了,要調他來幫手。”
有一個話題是不管如何都製止不了的,宴過一半,外洋的環境已都問過了,謝道中拿布巾擦拭嘴角,語氣慎重地發問:“你返來後有甚麼籌算?”
“那就好,”秦夫人在她手上拍了拍:“你們都長大了,不消我再跟著操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