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道中再問:“隻收到這一個帖子?”
“甚麼如何回事?”婉瀾心驚肉跳地答覆:“冇甚麼,隻不過是阿恬前頭陪著阿賢學洋文,而斯賓塞伯爵又對中國文明獵奇的很,他二人便說的多了些。”
“就算有芥蒂,那也不是一頓大宴能消弭得了的,我看母親就彆費這個心機了,該如何樣還是如何樣,”婉瀾道:“您固然冇過量存眷,卻也冇虐待過他,我們家吃穿用度上又不分品級,不消多心這個。”
“那就好,”秦夫人在她手上拍了拍:“你們都長大了,不消我再跟著操心了。”
秦夫人道:“你彆亂來我,這可不是小事,你父親都瞧出端倪了。”
“我又不傻,如何會將這些話說到他跟前?”婉瀾又笑:“玉集冇有希冀他養家餬口,這是他親口跟我說的,隻願他不染上甚麼不良癖好便好,看模樣是籌算將他留在揚州奉養陳夫人。”
“元初是個兒子,又不是女人,他哥不希冀他養家,莫非他老婆孩子也不希冀?”秦夫人的口氣裡儘是不附和:“總不能叫哥嫂養一輩子吧,也許將來阿暨買賣做大了,要調他來幫手。”
“多大的宴呢?”婉瀾一邊瞧賬簿一邊隨口問她,一副冇有太當回事的模樣,秦夫人對庶子庶女一貫不太上心,再加上懷昌的母親黃氏曾經算計過秦夫人,固然斯人已逝,但她留下的兒子卻也更不討主母喜好,隻儘了嫡母應儘的任務後,便再也不聞不問。
婉瀾內心一動,練兵,這不恰是培養兵權的好機會嗎。
婉瀾道:“母親辛苦的大半輩子,今後能夠享清福了。”
婉瀾又笑個冇完,內心卻悄悄打鼓,看秦夫人這態度,估計謝道中比她更果斷。
“要大些,”秦夫人道:“把七個府裡的人都叫來,像過年那樣,擺大宴。”
秦夫人笑了笑,一副老謀深算的模樣:“你父親籌算讓懷昌返來接辦紗廠,我瞧著是辦不到的,他留了洋返來,讀的又是軍校,各方不得趕著發帖子,到時候懷安管著家裡的紗廠也好,去謀個一官半職在鎮江也好,如果懷昌肯幫他,那不是如虎添翼嗎?”
謝懷安主動從台階上走下來,握住謝懷昌的一隻手,滿麵笑容:“返來了。”
“返來了,”謝懷昌向他點頭,又去瞧府上的門匾:“還冇變,真讓人感覺親熱。”
她說著,乾脆站起來去到秦夫人身後為她捏肩膀:“我和懷昌在都城二叔那住了半年多,對他的脾氣也算有點體味,母親放心,不會生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