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瀾道:“男兒先立室後立業,你拖到這個春秋,算如何一回事呀。”
但這些話她都憋在內心了,謝懷安不在,她也冇法跟旁人發這個牢騷,前頭雨水的事情讓她連身邊的丫頭都不敢信賴,隻能極力壓住內心的不悅,裝點承平。
婉瀾倒冇感覺有甚麼,但吳心繹內心卻有些不舒暢,她嫁出去將近兩年了,在內府真正做主理的事情隻要放老仆人買新丫頭那一回,她自問那件事辦的還算標緻,秦夫人明顯也對勁,如何就是不肯罷休讓她獨立措置些事情呢?
吳心繹忍不住問道:“他納妾,大姐就不活力?”
電話這頭的婦人無聲淺笑起來,將剛纔的話又反覆了一遍:“那就最好了。”
“明天上午都冇有我的課,恰好過來把閒事說了,”徐適年道:“我想給北京的嚴校長寫信,保舉阿賢去都城讀書,來收羅收羅你的定見。”
婉瀾笑了笑:“說到婚姻,我彷彿記得你之前說過,你尚未婚娶?”
婉瀾叮嚀丫頭給客人上了茶,問他道:“你如何這個點過來了?不上課?”
謝懷安去上海,天然住在陳暨家裡,早晨往鎮江打電話時,吳心繹便趁機問他有冇有在上海發明陳暨有甚麼來往過密的紅顏知己,謝懷安一聽就曉得她鬼鬼祟祟的企圖,不由道:“阿姐都還冇你上心。”
徐適年彷彿從冇想過她會問這個題目,不由一怔:“這個……能做的還是很多吧,如果讀訊息,能夠去做記者,如果讀文學,也能夠當教員。”
“太太!”徐適年跟她告饒:“你成了婚,反倒婆婆媽媽起來了,我們就好好地說阿賢的事情吧。”
婉瀾笑嘻嘻道:“家裡父親的兩位姨娘本來都不是您的丫頭,不也冇出甚麼事麼,他這忠心如果能對峙到底那天然好,可要真領了人返來,我應著就是了。男人要納妾,豈是放個丫頭在他身邊就能防得住的?”
徐適年皺了皺眉:“哦?她對訊息感興趣?”
徐適年點了下頭:“是冇有,如何,你也要來體貼一番我的婚事?那還是彆費這個心機了,我眼下冇有結婚的籌算。”
“提過一句,但還冇有詳細說,想先來聽聽你的定見,”徐適年呷了口茶,問道:“你意下如何?想讓她讀甚麼專業?”
都城裡前清留下來的兩所黌舍,京師大書院和清華書院接踵複課,都改了名字,一個叫北京大黌舍,一個叫清華黌舍,都請了馳名譽的鴻儒做校長。北京大黌舍的校長是嚴複,曾經與日本已故前輔弼伊藤博文做同窗,連他都讚不斷口的人物;而清華黌舍的則是唐國安,前清第二批官派出國的學子——謝道庸還在都城見過他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