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瀾將這件事當作笑話講給秦夫人,講的時候,五府的少奶奶和六府的蜜斯正捧了茶點手巾出去,秦夫人皺著眉接了她們的奉侍,語氣淡淡道:“好好的奶奶蜜斯不做,非要跑老宅來乾服侍人的活,宛筠,你這是圖的甚麼?”
“好一些了,”謝懷安的氣色的確是比他從貴州返來時好很多,“偶爾還會發作,以是不敢在父母麵前逗留太多時候。”
謝懷昌點了下頭:“我冇有想到莫啡散會比大煙更讓人成癮,看來今後軍隊裡也要減少用量。”
謝懷昌瞠目結舌:“你!”
他為人向來當真,開不得打趣,謝懷安裝模作樣的兩句話,他便當了真,使得這個向來詼諧的兄長哭笑不得:“行了,這不是你該操心的事情,我既然放權給你,天然有我的交代體例。”
吳心繹怔了一怔:“我母親她……”
謝懷安隨身帶著一名中年男人,穿布衫,一副溫文爾雅的模樣,對外說是藥劑師,但實在是與他做鍼灸理療,戒除煙癮的郎中。謝懷安與謝懷昌說了一會話,他便進辦公室來為謝懷安施針。
“這也不能怪蓁蓁,六府太太當日口口聲聲,說想送筠mm來學著掌家,時候不必太長,半年足矣,當時蓁蓁雖覺難堪,可架不住六府太太苦口婆心,”婉瀾端著茶盞笑,“又感覺這一片殷殷慈母心,實在不好回絕,就鬆口收了,哪知筠mm一點都不諒解本身母親一番苦心,才做了兩個月,就鬨著要歸去。”
“我想問問大哥……”謝懷昌道,“我在這邊提走了利潤,倘若家裡股東們問起來,你當如何說?”
謝宛筠不平,忿忿道:“母親叫我來學掌家,也不是叫我來學如何端茶送水服侍人的。”
謝懷昌收緊手掌,低低“嗯”了一聲,又問:“大哥的身材如何樣了?”
謝懷安笑了:“天然是實話實說,是寧隱提走的,我一點都不曉得。”
“他們吳家到底不是鐘鳴鼎食的世家,吳子玉為人處世,自是豪傑,但在內宅倒是搞得一團糟,他母親吳太夫人頂個一小老太太,攢做兒子寵妻滅妾,乃至家宅不寧。隻是可惜了李夫人,一個蓬萊富商的大蜜斯,嫁給這麼一個門不當戶不對的人家,半分榮光冇享到,卻吃了半輩子的苦頭。”
謝懷昌愣了半天:“是,如許說也好,有甚麼事,待我歸去再向他們解釋,哥哥也能夠免受質詢之苦。”
吳心繹照單全收,還是以被外七府的女眷們聚在一起竊竊嘲笑,但入老宅的夫人蜜斯很快就發明這並不是個好活計,因為吳心繹也在恪守家規,她們壓根打仗不到老宅管賬管人管庫房的權力,反而要像個丫頭一樣,給老宅的大奶奶和大姑奶奶端茶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