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見皇甫敬德單膝跪地雙手抱拳,口稱:“不孝兒皇甫敬德拜見父親。”
“敬德……兒啊,你終究返來了……”被皇甫敬德悄悄嫌棄的武國公皇甫征親親熱熱的叫了一聲,看神情彷彿是挺衝動的,但是身材卻紋絲兒不動的坐在太師椅上,一副等著兒子大禮參拜的意義。
若不是皇甫靖邊立下不世之功,皇甫征又老成了冇牙的老虎,他這才隻是口上說說,如果放在之前,皇甫征早就動了家法,並以國公爺的身份拔除這段寄父子乾係。
武輝堂正對大門的西側長官前設了一架黃花梨木霞影紗落地大屏風,皇甫敬德見了不免悄悄嘲笑,他那位繼母公然不是普通的做妖。真的驚駭便不要出來就是了,還設個勞什子霞影紗屏風,那薄薄一層透亮的紗屏有勝於無,還能擋住他女兒臉上的虎紋麵具不成?
“大哥,靖邊侄兒,快內裡請。”從武輝堂迎出來的皇甫敬彰滿臉是笑的如此號召。讓皇甫永寧感覺好笑的這是個便宜二叔的眼神一向飄忽不定,就是不敢直視他們父女二人。
皇甫敬德與女兒一樣,身上都穿戴盔甲,以是他冇有雙膝跪地叩首,隻是以軍禮拜見父親。皇甫征固然放縱繼妻難堪虐待於他,可那到底是他的生身父親,這生養之恩皇甫敬德並不敢忘。
皇甫敬德聽到這夾槍帶棒的調侃之語,隻在心中暗道,公然還和疇前一樣。他在參軍之前,在府中向來也冇得過父親的好神采,動輒冷嘲熱諷,三五不時便棍棒加身,若非他自小習武身子骨比普通人都健壯,隻怕都冇命熬到投筆參軍之時。
皇甫敬德現在心中再有底氣不過的,是以隻當聽不懂父親之言,順勢便站了起來,彆說是見禮,就是看都不帶影影綽綽看坐於屏風前麵的繼母劉氏。
“皇上有特旨,許靖邊戴麵具麵君。莫非武國公府的端方比朝庭的端方還大?”皇甫敬德毫不客氣的調侃反問。堵的皇甫敬彰啞口無言。
“這……這……話不是這麼說,大哥,父親母親都有了春秋,萬一……”皇甫敬彰竟還不斷念,大有非得讓皇甫永寧除上麵具不成之意。
皇甫敬德淡淡嗯了一聲,與女兒大步走入武輝堂,隨行的四名親兵則分立武輝堂大門兩側,看上去極是威武雄渾,恰好似門神普通。
皇甫敬彰吃緊說道:“大哥,你不能讓靖邊侄兒就如許去拜見父親母親,會嚇著二老雙親的。”
“叫甚麼,還不從速跟上!”皇甫敬彰因為剛纔的顛仆而讓人看了洋相,麵色天然極其陰沉,他冇好氣的吼了一句,拔腿便追了上去。皇甫敬顯低下頭掩去眼中的怨意,忙也追了疇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