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瓏微微偏頭,順著父親的話道:“能讓父親如此起火,隻怕這事一時半會也問不出個以是然來,父親如果信得過我,倒不如將此事全權交由我來措置,如何?”

魏康視野與林瓏對上,眼中竟是有水光閃過,上前一步就要跪下去,被林瓏攔了下來。

順著密室的石階下去,藉著暗淡的燈光,能夠看到門路兩旁由木樁分開成一間間牢房,期間隔三差五地關押著幾個犯人。幾近都是以鐵鏈拴停止腳,鐵鏈的另一端緊緊釘在牆壁裡,以防犯人逃逸。

“都傻愣著做甚麼,還不快去請大夫!”

“堂堂楚王之女,卻在大婚當日與人私奔,如許的笑話都鬨出來了,還能再糟到那裡去?”林瓏打斷了父親的話,反問道。

聞言統統人俱是一驚。

杜衡院裡上高低下都心絃緊繃,事件龐大,卻也有條不紊地停止著。

林崇竟是利落地承諾了下來,一罷手,燭照刀滑入刀鞘。

驚魂不決的林琇更是睜圓了一雙眼盯著姐姐林瓏雋秀的側臉,隻感覺她的話如天方夜譚——父親現在可否繞過她的性命尚且難說,又如何會任憑林瓏簡簡樸單一句話就把這件事交給她?

而化解這場災害的功臣林瓏現在的表情卻還是沉重。

林崇是個殺伐判定的性子,聞言固然仍有疑慮,卻並未幾問,徑直出門往外院去了。

待到大夫趕來,林瓏這纔有半晌閒暇。

那小廝是個聰明人,說了聲“小的明白了”,便一溜煙地跑開了。

回過甚來,林瓏臉上的笑容馬上斂去,皺眉衝著下人們嗬叱了一句。

待統統安排安妥,她在魏康的伴隨下,出了杜衡院,沿著青石甬道繞到假山後,找到一處由灌木袒護得極其隱蔽的木門。

到了掌燈時分,一整天都如熱鍋上的螞蟻般上躥下跳的人們總算都歇下來,偌大的一座王府重新歸於安靜,隻要還將來得及摘下來的大紅燈籠在夜風中搖擺著,明示著這裡本來應有的喧闐。

林夫人腳下一滯,卻並未轉頭,扶著姚嬤嬤的手緊了緊,重又挺直了脊背往清心齋去了。

林夫人悄悄拍了拍女兒的手背,再無話可說,重新由姚嬤嬤攙著朝外徐行而去。

這那裡是在勸和,清楚是火上澆油!

“大蜜斯直管叮嚀。”魏康正色道。

“此話不假。既然如此,就依你便是。”

固然這密室氛圍極其壓抑,深處此中的犯人卻個個神情安閒,隻要最靠外的牢房裡的一人,戴著木枷,目眥儘裂地盯著出口的方向,麵如土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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