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從未見過臭雞蛋，端來一看，公然臭不成聞。衙差說，雞蛋放得久了或凍了再化開就會壞。臣想，那老伯發明雞蛋臭了，應也捨不得丟棄，而是煮熟吃下去。
他柴岱是大周天子，這是柴氏的天下，豈能任由秦天野翻雲覆雨！
由“母後”到“太後”，由“國公、您”到“卿”，景和帝口中稱呼的竄改讓秦天野一僵，恍然間憶起先帝活著時的場景。他定了定神，回道，“請萬歲屏退擺佈。”
秦天野悄悄看著景和帝，似有莫大苦處、難言之隱。
他的背影一步步消逝在台階之下後，楊奉關殿門回到景和帝身邊，還不等他開口，景和帝便道，“把本日的密奏拿來。”
“老臣辭職。”秦天野起家，恭恭敬敬地退到殿外纔回身拜彆。
展開奏章，看到薑楓的字，景和帝便感覺心中舒坦了很多。他端起茶飲了一口，才細讀奏章。
景和帝的呼吸不由自主地減輕，半晌後他才穩住本身的聲音，嚴肅道，“秦天野，你之罪有四：其一，你查知淨域寺內有藏兵，卻未將此事上稟我父皇；其二，你無憑無證歪曲恭孝誠皇後；其三，你私扣運往肅州左武衛的糧餉；其四……”
“……臣，領旨，謝恩。”秦天野恭恭敬敬叩首，卻冇有直接退下，而是持續利用托孤重臣的職責，諫言道，“契丹虎視眈眈，臣請萬歲派軍功彪炳的大將領兵鎮守邊關，方可退敵。”
“無懿旨，卿便是以下犯下，歪曲大周恭孝誠皇後，朕現在便可治你的欺君之罪！”恭孝誠三字是秦太後的諡號，現在將這三字讀出來，景和帝隻覺字字錐心，聲音都不由得顫抖。
景和帝心中嘲笑。若不是張卿冒死諫言，本身本日能夠又被秦天野亂來住，再次墮入自責和慚愧當中，此案也隻能不了了之。
然後，薑冕發明案中蹊蹺，呈給先帝的奏章還未寫完便被滅口，一乾案犯、證物被大火燒光。先帝病情減輕，於和政二十五年秋駕崩。
以後，運到肅州的八十萬糧餉被本地官員貪了大半，真正給到左武衛兩萬五千官兵手中的不敷三十萬兩，叫他們如何靠著這點糧餉撐半年？因軍中無糧，戰馬無草，第二年春動亂髮作，震驚朝野。先帝大怒，命刑部徹查此案。因杜海安丁憂，薑冕和孟回舟主審此案。
但現在，景和帝心中隻要熊熊的肝火。父皇明知秦天野私吞糧餉、火燒刑部，還將皇位傳給他柴岱，就是信賴他能清除朝綱。太後毀了遺詔如何，秦天野將統統罪惡推倒已故的太後身上又如何？